就当……就当求你了。
给我留最后的一分尊严吧。
察觉到乔纵眸中的哀伤,沈皙栀的手指动了动。她掩眸,心口忽的一空,直接跌坐了下来。
沈皙栀没有再开口。
乔纵坐在她身侧,离她有两掌宽的距离。这两掌宽,像是一条楚河汉界,将他们划分的分明。
药煎好了。赵姨将要倒进瓷碗里,站在餐桌边问:“少爷,是现在喝还是等会儿喝?”
乔纵静默两秒。
他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过。
赵姨的话像是猛地将全部的遮羞布扯了下来,露出他所有的伤痕累累。他是需要喝药的人,每日每夜的都需要药补。
他并非正常人。
顿了会儿,乔纵说:“等会儿喝,您先去休息吧。”
赵姨取下围裙,将厨房的灯调到一个柔和的度,收拾好后,路过客厅时,嘱咐了句:“您趁热喝,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喝完将碗放在那里就好,明天早上我起来再洗。”
“嗯。”乔纵嗓音有些冷淡。
赵姨回房间休息去了。
沈皙栀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些,她偷偷地扭过头,去看身边的乔纵。心底一惊,男人的眉眼冰冷得吓人,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视线往下挪。
乔纵的手搭在膝盖上,用力抓着,指骨泛起青白色,手背上青筋一突一突地跳。
她还太小,并不懂得一个男人在所爱之人面前,因为自身的不够好,而会产生的自卑与愤怒情绪。
“乔纵,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
乔纵哑声说:“没事。”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缓慢滚动。那双桃花眼里,像是有漆黑无尽的深渊。
沈皙栀懵懵懂懂,她越过了那道“楚河汉界”,脑袋偏了下,靠在了乔纵的肩上。乔纵身体一僵,听见少女说:“和好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皙栀重复一遍:“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什么和好了?乔纵蹙了下眉,乌黑的瞳仁探究的盯着她。
沈皙栀仰起脸,有些羞赧,很不好意思说这种话,然而有些话不说出口,乔纵永远都不会懂。她清清嗓子,故作沉稳:“我们昨天都睡了,就算是和好了,不冷战了,我原谅你了。”
“嗯。”乔纵应得很快,甚至颇有闲心的扬了下眉。
沈皙栀忍住捂脸的冲动,把话说完:“还有,你上次跟我求婚了。”
“嗯?”乔纵嗓音已经带上笑意,他眸中的冰雪像是褪去了,融化成了春水。一双桃花眼熠熠生情。
“我不会和你结婚,但是订婚是可以的。”沈皙栀微笑着说:“我觉得上次求婚太仓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