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小厮弓着的背又低了一分。
刚刚的令牌只是让下人们知道来人是宫中的,顾言的自称直接表明身份,让小厮后悔没能早点通报太史真。
如今为时已晚,只能带着顾言来到卧房外。
室内大夫正在为太史把脉,声音隐约从门帘传出来。
顾言抬手止住下人的通报,站在门外倾听。
“相爷,病由心生,您这是操劳过度,要多注意休息啊。”大夫是相府中的,说话并不避讳。
“咳……我放心不下,怎么休息。”
顾言还以为太史真被原主气的不上朝,没想到是真病了。
他推门走进去说:“太傅为国操劳,朕心中有愧。”
大夫听闻立刻跪倒在地,太史真也要在床上跪拜被顾言快步上前阻拦。
“太傅这是想让父皇来教训我吗?”顾言扶住太史真。
待顾言将太史真扶着躺好,便坐在一旁让大夫起身细细询问太史真的病情。
太史依靠在床上,看向顾言冷峻的眉眼露出关切的神情,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欣慰。
陛下终于长大了,也许是他一直不放心的原因阻止陛下成长,这次生病倒也未必是坏事。
顾言听大夫说完后,抬出手腕道:“正好朕最近时常感觉心神不宁,你也为朕诊治一番。”
“小人才疏学浅。”大夫惊得复又跪下。
即便他平日身在相府,也知道皇帝肯定会经常令太医请平安脉,他一个普通大夫如果诊治出与太医的结果不同怎么办。
太史真听到关注点却在别处,关切道:“陛下何时察觉身体不适,可有唤太医请脉?”
“呵,有人巴不得朕死,太医院的人能看出什么。”顾言再次将手腕向前伸,“你放心把脉,无论什么结果朕都恕你无罪。”
大夫这才跪步向前伸出颤抖的手指仔细把脉。
很快大夫紧张的表情转为惶恐,瞪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依靠着的太史真直接坐起上身,紧张地问:“陛下身体到底怎么了。”
“这……”大夫不死心的确定片刻,方才说道:“陛下身中火毒,恐已侵入五脏六腑。”
“陛下的膳食都由专人试验,怎会?”太史真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顾言收回手,拽下撩开的袖子,“毕竟不是人人都向太傅一般忠君爱国,比如我带来的这个小喜子,恐怕就能给太傅带来不少惊喜。”
站在不远处的小喜子浑身僵住,不用他开口解释,太史真就已经命人上前将他捉住。
随后太史真不甘心地问大夫:“陛下中毒多久,何时才能治好。”
大夫将额头贴在地砖上回答道。
“从脉象看,至少已经中毒五年,精心调理,减少操劳……三年五载许是不成问题。”
太史真脸色面如死灰,他想那岂不是陛下还未登基时就已经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