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段时间周牧因疫症在军中传染忙的手忙脚乱,此时刚沉下心里想破城之策,哪有心思管逆党的不对劲。
“难道城中并不是前朝逆党?”周牧猜测道,如果真是这样,战略上可调整的策略就多了。
“具体还需将军定夺。”顾言轻拍周牧的肩,又说道:“舆图送来给我一份,我先回去休息了。”
周牧直接卷起桌上的舆图,亲自送顾言出门。
因顾言一行队伍看似都是男子,安排住处时军营中本就营帐短缺,便将十余人安排在同一营帐中。
就这还是让士兵们搬走空出来的。
周牧见到这种安排哪里敢让顾言同其他人住在一起,连忙命一将领空出营帐专门给顾言住。
相比较大通铺的士兵营帐,将领营帐用屏风隔出里外间。
如果不是周牧心知不能暴露顾言身份,他都想将自己的营帐给顾言住了。
其他不明真相的将领得知都心生不满,特别是被命令空出营帐的蒋仇,更是对顾言怒目而视。
顾言不想再让周牧为难,原本还想给宋墨儿在安排一处单独的营帐,最终改叫宋墨儿过来和他同住。
里外间分开住总比让宋墨儿和一群男子睡大通铺强得多。
周牧只以为男装打扮的宋墨儿是顾言的贴身侍从,就叫人在营帐外间再添床铺。
等顾言和宋墨儿回到营帐中,他索要的舆图已经在桌上摆好。
“你去里间睡吧,军中没有女子,只能委屈你了。”顾言说着走到桌前垂眸看舆图。
如今正值夏日,营帐门仅仅挂了一个帘子,风大时微微吹起,外间的床榻在路过的人眼中一览无遗。
宋墨儿心中迟疑,但实在不想睡在如此暴露的地方,只好低声应下。
她走进里间看到床榻上的被子明显比外间的好,将被子抱出来更换。
忙活一通,宋墨儿见外间的床榻除了位置暴露,皆比里间要好些,心中才稍稍安心。
她返身见顾言仍蹙眉看着舆图,伸出手指触摸在某处轻轻摩擦,眸间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在看什么?”宋墨儿好奇地靠近。
顾言动作顿住,沉默几秒后才开口:“瀚城。”
“嗯?”宋墨儿更加疑惑。
瀚城是距离兴庆城不到一百里的一座城镇,并不在他们进京的路线中,宋墨儿不明白顾言为何会突然在意。
顾言复又沉默片刻,才抬起头望向宋墨儿,低声询问:“瀚城,以前是不是叫淮城?”
如果是其他城镇,宋墨儿也许不知,但瀚城她还是知晓的。
“是的,前朝曾改过许多地名,瀚城就是其中之一,改名至今已经……”宋墨儿偏头思索,“两百余年了。”
“原来如此。”顾言语气复杂,难以分辨是高兴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