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将军可委屈当个蠢人。”顾言轻笑着说。
周牧见顾言没有追究蒋仇犯上,语气放松地笑道:“由公若来当这个蠢人,再何时不过。”
公若是蒋仇的字,周牧直接叫出来表示亲近,代表刚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虽然蒋仇仍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坐回席位。
随后在周牧与众将商议计策,决定明日三更突袭兴庆城。
不记损伤全力进攻下逆贼必定会垂死抵抗,到时由蒋仇带领的一军人马故意露出破绽,使城内逆贼误以为看到希望而突围,这样城中反抗就能够减缓。
等逆贼被引入埋伏后,便可全数擒拿。
蒋仇听得暗自称奇,忍不住偷看顾言,见顾言神色自若地与身边娘气的小厮吃饭说笑,与入席时无异。
他心中感叹,这书生今天才来,居然就能一拍脑袋想出计策,看来也不是那么没用。
只是那个蠢人,蒋仇怎么想怎么气,怀疑是这个白脸书生在骂他。
宴席刚过半,何瑞康心知守卫顾言责任重大,根本不让侍卫们喝酒,他们很快就已经吃好。
顾言看出来,又低声询问宋墨儿后,起身和周牧告辞。
周牧连忙起身,被顾言抬手压下,才没有亲自送他出营帐。
营帐外星空璀璨,夏日微暖的风吹散顾言几人身上沾染的酒气。
宋墨儿忍不住用力吸入新鲜空气。
营帐中的将领们没条件天天洗澡,汗味酒味夹杂在一起,即便美食都大打折扣。
虫鸣的伴奏声下,一行人散步一般的回到各自营帐。
当顾言放下帐帘时,宋墨儿突然紧张起来。
白天顾言主动叫宋墨儿过来住在同一营帐时,她都没有多想。
但自从顾言那次靠近后,宋墨儿就开始浑身不对劲。
“好困啊,言先生,那我先去睡了。”宋墨儿干笑着说。
顾言走到桌边拨弄烛火,闻言说道:“可以先看会书,小心积食。”
宋墨儿听话的从帐墙边的箱笼上拿了一本书,快速走进里间。
烛火亮起来,顾言坐到椅子上,打开桌面上的舆图。
舆图展开后,他的目光落在瀚城的位置,曾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不过一块巴掌大小。
正在顾言微微出神时,注意到宋墨儿又好似偷偷摸摸地从屏风后探头出来望向他的床榻。
顾言无奈地抬起头:“被子我叫人给你换了,军营里被子还是不缺的,不用全给我。”
“哦。”宋墨儿鼓起脸。
不等宋墨儿转身再次逃走,顾言招手道:“过来。”
宋墨儿心中扭捏,脚步老实地走到桌子旁。
她的目光顺着顾言的视线,落到与舆图上,听顾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