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陪朕走走?”顾言说着走出御书房,太史真应声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两人踩着青砖沿巍峨的宫殿向皇宫深处行进,四周树木景致渐多。
太史真不明白顾言此举为何,低头不敢多问。
来到御花园,四周满是虫鸣鸟叫的悦耳声音,顾言才止住脚步。
“兴庆城之事能够看出皇叔做事不择手段,边关将士擅自调走,疫症来源也值得商榷,如今京中百姓皆心向皇叔,其中多少煽动之人尚不可知。”
“陛下天命所归,何必以身犯险……”
顾言抬手止住太史真的话。
“太傅早年跟随还是布衣的父皇征战,天命的话骗骗外人就好,这皇帝朕能当,怎知皇叔当不得?”
太史真目视脚尖,半晌后复开口时语气已多一分坦诚。
“老臣初遇先帝已过天命之年,承蒙先帝不弃,授臣重任。先帝驾崩前密诏老臣,称顾晋虽号称儒将,但性子中颇为自傲,可战场交锋、逐鹿天下,却不能唯才是举、兴国治世。
民心所向的未必是顾晋,而是顾氏王朝统治下的太平盛世。”
“自朕登基后,百姓便只识得太傅与顾晋,早就忘了朕这个皇帝。”
虽然顾言语气含笑地说,仍是吓到太史真,连忙下跪请罪被顾言扶住。
“朕只是想和太傅说些体己话,这些年来,辛苦太傅了。”
“陛下。”太史真声音哽咽。
顾言轻拍太史真的手背,
“朕还等着太傅好好辅佐太子,顾晋一事交由朕,太傅只管放心就好。”
太史真知道他劝说不能,只能心中暗道祈福那日多派人保护。
话题转到太子一事,太史真也不禁笑呵呵。
“选秀时扩充后宫,来年就能见到太子了。”
顾言却并不接话,转而问道:“宋姑娘怎么样了?”
“夫人对宋姑娘甚是喜爱,正准备择吉日设宴拜入祠堂。”太史真说着,小心翼翼地继续道,“不过宋姑娘终归出身乡野,难配陛下。”
“朕三代往上同样乡野出身,后位不可久空,太傅设宴时朕自会前去恭贺。”
从顾言的语气中,太史真知道自己今日前来两个劝说目的都已经失败,干脆不再多提。
又闲聊一阵,太史真方才出宫。
刚回到丞相府,太史夫人就迎迎上来低声询问:“陛下怎么说的?”
“你就别管了,陛下自由定夺,为宋姑娘安排嫁妆吧。”太史丞相说完,命下人引早就等候的几名学生去书房议事。
太史夫人叹气着望向丈夫远离的背影,转身去宋墨儿的院落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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