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将队长?”顾言走来时目光扫过白琦,眼神似有疑惑。
毕将又解释了一番白琦的身份,顾言听闻点头致意。
“需要重新记录吗?”顾言抽出白琦手上的文件,红着眼的白琦回过神。
“什么?可以重新记录吗?”白琦这才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昏暗的地下室中,面容白皙清俊的男人仿佛使四周明亮几分。
“嗯,可以吧,毕将队长?”顾言虽是在询问,一手拿着文件,另一只手已经从兜里掏出笔,用嘴叼住笔帽打开,一幅随时准备记录的模样。
这种事情毕将当然不会拒绝。
白琦故作轻松地扯动嘴角,“那就重新记录吧。”
她垂眸看向文件上简短的记录,缓缓说起铭刻的记忆。
“那天是我的生日……”
“多少岁生日?”顾言忽然打断。
“是……”白琦顿了顿,“十八岁。”
“嗯,继续。”顾言公事公办地说。
“我放学去爸爸爱吃的那家熟食店……”
“具体地址。”顾言又打断道。
白琦伤感的情绪几经打断有些消散,她偏过头看向顾言认真地报了一个地址。
“好了,继续说吧。”顾言头也没抬的快速记录。
经过顾言的引导,白琦尽量不带感情的描述当年的事情。
从自我的视角里跳出来,白琦也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审视父亲的死亡。
“好了,白圣女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顾言将重新记录好的文件递过去。
白琦看了一遍,眼睛不自觉又有些泛红。
“很详细,只是……”她攥着文件的指尖泛白,深吸一口气,“尸体旁的鞋印没有照片,需要我画出来吗?”
“能画出来当然更好了。”顾言将笔递了过去。
记录的时候毕将有事情离开,地下室中昏黄的灯泡将两个人的影子照到一起。
白琦专心画记忆中的鞋印,尽量一比一的呈现出来,而站在她身边的顾言则专心看着她。
蓝色钢笔不好涂改,白琦每一笔都小心翼翼。
当最后一笔画完,白琦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压抑的胸口终于可以轻松些许。
白琦把文件合上双手递给顾言,“麻烦你了。”
“只是记录而已。”顾言把文件放回架子上,“白圣女很会画画?”
“略懂。”白琦谦虚道,她的画技虽是为了雕刻玉石而练,却也被许多人夸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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