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顾言恰在店里,将顾俊明控制住报警。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慧婷都没有见到顾俊明,她快要将这个人淡忘的时候,在街角看到一名衣衫褴褛满是酒气的男人。
顾俊明还不上赌债,逃避追债时摔伤了腿,吓得追债人怕出人命,赌债变成死账。
一瘸一拐的他无法振作起来,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浑噩度日。
长期酗酒破坏顾俊明的神经,整个人变了模样,陈慧婷根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
曾经的夫妻短暂对视,陈慧婷身体惊恐的颤抖。
她从顾俊明的眼神中,看出曾经她身上的影子,那是绝望,疯狂以及散不去的阴郁。
难以言说的心情促使陈慧婷拨通精神病院的电话,来人将顾俊明带走检查。
诊断很快出来,酒精性精神障碍,顾俊明的大脑神经已经被酒精蚕食的千疮百孔。
曾经叫嚣着要把陈慧婷送进精神病院的顾俊明,精神病院却成了他的最终归宿。
陈慧婷回到家中,后背已经被惊出的汗水浸湿,她来到镜子前,直视自己平静苍白的面容许久,才终于放松下来。
“林老师,那时候我问过你学校有没有让学生做过天才与家庭教育成因测试题的家庭作业,当你说没有的时候我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其实端倪有很多,隔段时间我就会碰到各种填写奇怪题目的活动,有的是上门推销,有的是出门逛街时遇到,恐怕那些人都是言言找来的。
无论他多么忙,都要回家做饭,坚持早晚给我熬养生汤,一熬就是一年半,频率才渐渐下降,直至他离开京都彻底停下。”
“难道是……”林老师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在给你治病?”
陈慧婷坐直,将已经变温的半杯果汁蓄满,目光垂向杯中的果肉出神。
“这八年来言言在外面,我从不敢强迫他回来,没有他我早死在精神病院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让他享到多少年的福,反而要早早的为生计担忧。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连续一年半坚持天天为我熬药,他又能变坏到哪里去。
当年意意虽然小,但言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成熟,万一两个孩子有缘无分,那意意就是我丨干女儿,绝不会让言言欺负了她。
咱们当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能够幸福吗,可不要变成孩子眼里的老顽固。”
林老师苦笑,“说来说去,你不还是为了你儿子说好话,我心疼我女儿倒有错了。”
她叹了口气,“意意命苦,摊上那样的亲爸亲妈,我总想让她过好些,看来是我顾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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