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迟疑着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岂止是简丞。
“还有我大学里那个扑克脸学长你记得吗?”孟疏雨皱着眉回忆起来,“一开始也是我先主动的,结果等他不高冷了,跟我卖了个萌,我好像突然就对他没兴趣了?”
“我们学院那院草也是,刚认识的时候觉得那张脸够我看一辈子,性格也又酷又拽的,后来怎么回事来着,哦,他第一次约我看电影那天拉肚子了,回去以后我也不知怎么就嫌弃上他了……”
“还有我们公司那个hr,学识又高眼界又开阔,面试的时候对我特别温柔,等我进公司以后也很照顾我,每次一讲大道理我就听得小鹿乱撞,眼看要成了吧,有天中午散会他请我吃简餐,看到他啃鸡腿的样子,我这少女心又死了!”
孟疏雨掰着指头,数着一任任被“枪毙”得莫名其妙的暧昧对象,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卖萌错了吗?人家想买的还排着队呢。
拉肚子错了吗?再帅也不能违背生理学吧。
吃鸡腿错了吗?鸡听了这话都要跟你急!
他们当然都没做错什么。
只不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背后都有一个同样的契机,那就是她和对方的感情达成了双箭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阅男无数却还是个母胎solo,可能是因为……”孟疏雨不可思议地问,“我有病?”
*
孟疏雨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
自以为这些年活得潇潇洒洒,永远是她选别人。
现在突然有人给她当头一棒,说她其实没得选,因为她根本谈不成恋爱?
难怪在她这儿吃瘪的那些男人后来一个个都遇见了自己的truelove,这两年陆陆续续订了婚领了证。
只有她,依然在七夕节收到朋友点给她的孤寡青蛙。
孟疏雨茫然地喝着酒,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
陈杏本来只是给她提供个解决感情问题的新思路,没想到她借酒浇愁起来了。
看她跟侍应生要了一盅又一盅梅酒,陈杏开始还想拦,想想又算了:成年人还没点买醉的权利了吗?
只在她越喝越急的时候提醒了一句:“这纯酒度数高,你慢着点,我开车不喝酒,没人和你抢。”
孟疏雨低低“哦”了一声,喝空第五盅的时候眼眶已经泛了红,看起来是上头了。
她擦了擦冒泪花的眼:“你一会儿开车把我送回家,我这么漂亮……可不能给人捡尸了。”
“行行行,肯定保证你的安全。”
孟疏雨放心地点点头,又一把抓住陈杏的手腕:“等会儿,明天周几啊,用不用上班的?”不等陈杏答又自顾自摇摇头,“算了,我得了这病都要孤独终老了,赚那么多钱也花不光,不上就不上了吧……”
“哎呀你振作点!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找对象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