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说话……”孟疏雨低头定定地盯着自己的鞋面,声音带着点欲哭无泪的腔调。
“抱歉。”
孟疏雨缓缓抬起头来。
“女朋友闹脾气,我们坐下一趟吧。”
“……”
孟疏雨眼看着电梯里的乘客不耐烦地摁了关门键,才知道周隽刚刚是在提醒她,电梯到了。
而那声让她动容抬头的“抱歉”也不是对她道的。
幸好现在这种程度的尴尬对她来说根本宛如毛毛雨,不值一提。
电梯门重新合拢,孟疏雨不太高兴地看着他:“戏都演完了就别瞎叫了好吧。”
周隽抬了下手:“刚才那是和我爷爷同一位主治医生的病友。”
“……”
那我还要夸你一句严谨是不。
孟疏雨泄了气,眼神空洞地盯着空气喃喃:“我碰上你就没有过好事。”
周隽回想着点点头:“好像是。”
“不是好像,就是。”
“那你就没想过原因?”
“我倒霉我还要反思自己?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孟疏雨瞪大了眼看他。
周隽扯了下嘴角:“说不定是你哪时候欠的我。”
是,她上辈子一定一时冲动杀了这个毫无同理心的男人,欠了条人命债,这辈子才要在他这儿活来又死去,死去又活来。
“周总,我知道您这人情绪不多,但这种状况,”孟疏雨比了个一丁点的手势,“您可不可以稍微对我有那么一点愧疚呢?”
“可以,”周隽点头,“今天是我欠你一次。”
欠一次,果然是凡事按斤两计算的资本家作态。
孟疏雨没有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里体会到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撇开头望向窗外:“算了,要你的欠条有什么用,我还是先想想怎么收场吧。”
“用不着你想,我来收。”
*
“他打算怎么收场?”
晚上八点,陈杏在餐厅里追完连续剧最新一集,对着孟疏雨笑了足足两分钟,终于问了句正经的。
孟疏雨没精打采地趴在餐桌上,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说,他去解释,实话实说。”
“那你还担心什么,简丞作为医生多理解这种生老病死的事,肯定相信你是在帮忙。”
“嗯,如果周隽没有在简丞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叫过我——”孟疏雨眨了眨眼,“宝、贝、儿的话。”
“简丞那天肯定没认出周隽的声音啊,不然今天看到你们还能这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