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就是大雁,鹓鶵就是鹓鶵,大雁想做鹓鶵那会累死,鹓鶵跟大雁一起飞那会憋屈死,你现在就是非要混在雁群里的那只蠢鹓鶵,你知道吗?”
纪寒川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他心说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骄子们要是听到顾珩北这番话怕是要齐齐吐血三升,然后联合起来把他就地打死!
“学长……你是真高看我啊。”
顾珩北仰头笑:“你心里话是‘顾珩北你可真狂’吧?大胆地说,学长接着!”
他笑得那样肆意,冬日的暖阳落满他张扬俊美的脸庞,眼睛里流光四起,像是溢动着的海洋,让人目眩神迷。
“如果你现在没有方向,没有找到最好的那条路,那你宁可等待,不要随意登上任何一辆明知不能将你搭载去终点的车,你不用怕错过,鹓鶵不怕错过北海,只怕被那些小岛小礁绊住了翅膀。”
这就是顾珩北,纪寒川心中叹息,那么优越,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咄咄逼人不顾一切的张狂与妄想。
他是贵胄天成,人间岭雪。
他是纪寒川青葱倥偬年华里前路未明时亮起的灯。
只是很多很多年以后,顾珩北没有落脚北海,纪寒川再不与世无争,他们都活成了年少时对方的模样。
……
纪寒川和顾珩北的生日离得很近,一个是12月19号,一个是1月1号。
顾珩北送给纪寒川的生日礼物是一部在当年引起通讯行业大变革的智能手机,就是俩人在操场上和人打架时摔坏的那部,顾珩北让人从港城又给他捎回来两台。
那会是在纪寒川的宿舍楼下,手机有两个颜色,一黑一白,纪寒川选了黑的,顾珩北歪着头:“你为什么不选白的?”
“白的留给你,你穿白大褂的嘛。”
顾珩北咧嘴笑:“我也觉得黑的适合你,来,你跟我来!”
纪寒川第二回去了顾珩北的那间公寓,顾珩北把他带进衣帽间里。
“漂亮吧?我第一眼看到这衣服就觉得只有你穿了才好看!”
是很好看的衣服,但是纪寒川脸颊微热,莫名觉得有点……难为情。
无论是上课还是做其他事,这样的衣服都很不方便,款式太惹眼,版型又那么修身,说实话,坐哪里手脚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