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伴随着嗡嗡的低鸣声徐徐上行,这种半公共场合随时会被人撞破的刺激让他们眼前阵阵眩晕,血流从脚底板一路往头顶冲。
逼仄的空间里哪怕是微弱的一点声音都能放大到极致,濡湿的唇舌交缠和粗重的喘息声蒸腾成灼热的火息,将这个小小空间里的空气都点燃,随时都能轰然爆炸。
“等会……让我找钥匙……”
纪寒川艰难地摸着裤兜,顾珩北在他身后已经撩起他的衬衣下摆,修长的手指抚上紧致光滑的皮肤,摸了一手心的汗。
“宝贝儿,你瘦了……”顾珩北柔软的手指好像飞速游动的蛇,目标明确地握住纪寒川的命门,哑声笑道,“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痩……”
“你个流氓!”纪寒川笑骂着,终于打开门,上身的衬衫已经被剥了下来,顾珩北拉着他皮带的扣子把他扯进客厅。
两个人跌跌撞撞,上肢缠着上肢,小腿绊着小腿,就在顾珩北即将把纪寒川压到沙发上的前一瞬,纪寒川猛然翻身,用力堵住顾珩北的嘴唇,抢到了主动权。
他一只手把顾珩北胡奔乱窜的手抓握到头顶,一只手粗鲁地撕开顾珩北的白衬衫。
“呲啦”裂响,扣子纷飞,有一颗迸到了纪寒川的下颌,划出一道清晰的红痕,和纪寒川眼睛里的血色相得益彰。
顾珩北含在嘴里的一个脏字被纪寒川直接用舌头顶回了喉管里。
妈的,顾珩北懊恼地想,男人不管多温顺多纯情,到了床上都跟野兽一样,争夺地盘是天性!
客厅里面落满金色的阳光,他们在明亮的光线里如婴儿一般裸裎相见,彼此的目光里都是毫不掩饰的目眩神迷。
他们在最好的年纪,有最漂亮的身体,爱着最值得深爱的人。
纪寒川的嘴唇沿着顾珩北的嘴唇和下颌一路往下,在那白皙清透的皮肤上留下青青红红乃至深紫的色彩,他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一只野兽在叫嚣咆哮,横冲直撞着想要从某个牢笼里挣脱而出。
纪寒川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凌虐欲望的人,而他想要凌虐的对象还是他喜欢到了骨子里的顾珩北。
“顾珩北……”
纪寒川念着这个镂刻在他骨血里的名字,反复啮咬着那些齿痕,一遍遍吮吸,看着它们愈发加深的痕迹,唾液残留在上面,在光线下反射着淫糜的水光,心中涌起奇异的,触电般的快感和满足。
那是一种无比清晰的认知,身下的这个人属于他,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从身到心,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全都属于他。
顾珩北仰躺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息,他反抱着纪寒川的身体,双手在那汗湿平滑的脊背上用力抚摸着。
纪寒川啃得他有点痛,顾珩北半阖的视线余光里几乎能看清纪寒川制造出来的点点红斑和齿痕,但是没关系,顾珩北觉得这一点痛爽得刚刚好。
皮肤和唇舌的每一次摩擦都如极电滚过,又如同火星爆裂,体内所有的血液神经全都被炙烤燃烧,顾珩北煎熬难耐,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我操你……啊!”
纪寒川的牙齿在顾珩北肋弓旁的软肉用力咬了一口,潮湿诱惑的眼睛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不要说粗话。”
“你等着!”顾珩北喘得不成样子,“等会你躺下来,我让你哭着叫哥……”
“谁叫谁哥还不一定……”纪寒川的嗓音也破碎着,含着沙哑的笑,他忽然动作一顿,嘴唇和手掌都停留在顾珩北的脐上三寸。
顾珩北低头看了看,嘴角坏坏勾起,他促狭地挺了下身:“有本事你继续啊。”
纪寒川解锁到什么程度顾珩北了如指掌,至少这方面的节奏一直都是顾珩北把握着的。
纪寒川的身体覆上来,灼灼如烧的眼睛和顾珩北对视,顾珩北刚想开口又被吻住,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吻得顾珩北不自禁闭上眼睛。
滚烫的热度再次在两具赤裸相贴的身体间流窜,顾珩北忽然觉得眼皮一凉,有冰凉柔软的条状丝织物遮在了眼上,他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白衬衫,尽管被折叠成条状,依然有朦胧的光线穿过透光的布料映射在他的眼睛上。
缠绕的气息中,顾珩北的嗓音被欲望灼烧得几近嘶哑:“玩儿什么呢宝贝?”
纪寒川不回答他,只是沿着之前的路线再一次亲吻着顾珩北,深深浅浅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顾珩北被蒙住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弧度优美的下巴,再接再厉蜿蜒向下,覆盖过纪寒川身体的每一寸。
再往下,是顾珩北紧绷的腹肌和劲痩的腰肢,这个地方太过敏感,纪寒川的舌尖游移在上面,激起一片战栗的颗粒。
“寒川……唔!”顾珩北只听到自己脑子里轰隆一声,仿佛数万道闪电齐齐劈在脊椎上,他猛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把几欲冲喉而出的尖叫堵回了腔肺里,却控制不住全身痉挛般的战栗。
顾珩北猛然扯掉束缚在眼睛上的衬衫,他坐起身要推开纪寒川,纪寒川刚好在这时抬起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像水一样温柔沉潜,将顾珩北吸进水涡深处,宁愿沉溺其中永不复醒,又像火一样明烈艳炽,烧得顾珩北神魂震颤,几欲成灰。
纪寒川先是试探地只含进去一点,察觉到顾珩北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急切地吞进去半截,从未有过的哽塞生生卡在喉头,他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生理性泪水,嘴唇却更重地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