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我要上厕所,你先找厕所停下来吧?”
顾珩北知道不能由着他这么任性:“到机场再上。”
“顾珩北,”纪寒川泫然欲泣,“你怎么一点没有舍不得我呢?”
顾珩北目视前方踩足油门,进入机场的地下停车库,取卡,往前一路开着,寻到空车位,刹车,熄火。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纪寒川还瘪着嘴哀怨着,顾珩北已经一把攥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副驾拖过来,狠狠堵住他的嘴唇。
纪寒川开始的时候还故意抿紧嘴唇,顾珩北轻笑了一声:“不给我亲啊?就剩二十分钟了哦。”
纪寒川偏过头,小蒲扇似的睫毛委屈地往下阖着:“我不喜欢吻别。”
顾珩北故作失望地放开他:“那就算了……嘶!”
虽然座椅后背是皮质的,但后脑被冷不丁重重压在椅背上的瞬间还是让顾珩北眼前晕眩了一下,那个说着“不喜欢吻别”的人像只末世里刚变了异的丧尸初初体会到新鲜血肉的滋味,抱着顾珩北的脸猛啃。
玻璃上没有贴膜,窗外随时有人走过,远远近近的不时有锁车开车的声音传来,但他们两个都不在乎。
在国外生活多年的最大好处是他们早就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在任何一个地方亲近接歾。
逼仄的车厢里唇齿相交的襦湿声,急促凌乱的呼吸声和怦然鼓动的心跳声,交织了深沉嗳眛的送行的乐章。
“宝贝儿,”顾珩北的手心在纪寒川的脊背用力按抚,一下一下,他在两人相贴的唇缝里含糊而温柔地笑哄,“半年是有点久,我也舍不得你啊,但去完这半年我就自由了,等我再回来我们就不用这样分开了。”
纪寒川埋首在他的颈项里,低低地“嗯”。
“我走了以后,你好好吃饭睡觉工作,要乖乖的。”
“我一直都很乖啊。”
“应酬可以,但不能喝醉。”
“我不喝。”
“要是实在想我,嗯——”
纪寒川抬起清澈的眼睛看顾珩北,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来。
顾珩北坏笑着贴在纪寒川耳边叽咕了几句。
纪寒川耳根子瞬间红透,又把脸埋进顾珩北怀里:“我才不……”
“让我多看你一会,”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拇指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按出两个小小的凹,笑道,“你小时候瘦瘦的脸上没半两肉,这两年倒是养出点婴儿肥了,保持住,等我回来不能看到你瘦下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