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早饭了!来不及吃了!”
顾珩北又冲上楼把纪寒川的毛衣和大衣都拎了下来,纪寒川也刚好包好一个三明治递给他。
两人把三明治咬在嘴里,一边套上大衣,抓起手机钱包,脚打后脑勺地冲出家门。
工作日堵成狗,一路红灯路路红。
顾珩北停下来的空当里纪寒川就往他嘴里塞酸奶吸管,顾珩北抿着吸管还在不停地交代:“等会你坐在车里等我,顾聿泽吃饱了我就把他送过来陪你一块玩儿,我最多待一个来小时,如果老头要骂我的话可能再加一个小时,但不会太久,他忙着呢……”
纪寒川乖乖应:“好。”
顾珩北心说假如换了他跟男朋友第一次上门却不能进屋只能被关到门外的车里,他怕是先甩一个耳刮子过去再甩人了。
顾珩北将心比心顿觉心疼无比,只能用混不正经的玩笑掩盖自己的愧疚:“你不会抱个炸|药包冲进去跟我们家老头同归于尽吧?”
“怎么会?”纪寒川哭笑不得,抽出张纸帮顾珩北擦了擦嘴,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提前告诉顾珩北,“当年我爸妈的那件事,里面还有别的蹊跷,‘星火计划’里可能有叛徒!”
……
第101章
“当年我爸妈的那件事,里面还有别的蹊跷,‘星火计划’里可有叛徒!”
纪寒川这句话信息量太大,顾珩北急踩刹车,惯性让他和纪寒川同时身躯往前一震,后方车主拼命地按着喇叭以示抗议。
“我不该这个时候跟你说的,”纪寒川探出头去对车主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坐回来懊恼地说,“你先开车吧,咱们等到回家再慢慢讲。”
顾珩北心说这头你都开出来了,还要等到回家慢慢讲不是要急死我吗?
顾珩北带着这种心理,以至于当他开上高架被堵到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车河里时竟微妙得生出一点庆幸。
他熄了火,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得,这下没半个小时咱别想过去,你现在说吧,不然这么吊着我老难受了!”
纪寒川好笑地碰了下他的脸,然后思索着从哪里开始说起。
在顾珩北得知韩杰和林素就是纪寒川的父母之前,这对夫妇的大名于他就如雷贯耳。
韩杰和林素是蜚声国际的生物科学家,曾经获得过影响力仅次于诺贝尔的拉斯克医学奖,顾珩北念书的时候就拜读过他们很多遗作。
他们参加过a国很多重大的生物实验和医学研究项目,其中不乏一些由军方主导的秘密项目。
对于a国来说,他们是真正的国宝级科学家。
跟顾珩北说话的好处就是纪寒川完全可以省略掉这些繁冗的开场白和人物介绍,因为顾珩北什么都了解,于是他的陈述就变得十分简洁和直奔主题:
“当年cia指控我父母‘叛|国罪’,给外界的说辞是他们将属于a国的科学研制成品私自贩卖给‘敌国’,这其实是一个很含糊其辞的借口,‘成品’是什么,‘敌国’是谁,全都没有解释,但你知道他们真正做了什么吗?”
顾珩北看着纪寒川的眼睛,耐心等着答案。
纪寒川轻声地说:“他们掌握到了a国|军方制造针对华人的基因武器的证据,并且将实验室里的毒株盗取了出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彷如晴天霹雳轰隆砸下,顾珩北还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倏然绷紧,他修剪得齐短的指甲都狠狠掐进了手掌里,手背上青筋暴跳,恨不得突破表皮迸出来!
其他人听到纪寒川的这句话只怕还要一脸懵逼,但顾珩北的大脑只在一瞬间非但弄清楚韩杰和林素做了什么,还把那段特定时间里所有发生过的重大事件全都串联了起来!
所谓基因武器,就是根据某个人种的遗传基因而制造出的生物武器,它是针对某一人种的靶向疾病,使用的过程中只对特定人种有效,多表现为某个病原体或某种病毒。①
差不多就在二十年前,华夏曾经爆发过一场席卷全国的病毒传染疫情,该病毒主要通过近距离飞沫或接触患者呼吸道分泌物传播,起病急、传播快且致死率高。
那年顾珩北还是个小孩子,但他还清晰记得京都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惶惶不安的景象。
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不许进来,新闻里每天都在报道全国哪个地方又有人感染了,感染了多少人,死亡了多少人。
对于承平了很多年的华夏百姓来说,那场疫情带来的伤亡堪称惨烈,它是整整一代人不堪回首的噩梦。
长大后顾珩北自己学了医就什么都懂了。
关于那场疫情的起源后来也是众说纷纭,但大部分科学家都认为是由动物传播而来,即使有小部分的声音认为该病毒来自于人工制造也很快被冠以“阴谋论”而压下。
顾珩北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来回碾,一开口血气弥漫:“……那场疫情是……”
“是a国人,他们这项计划执行了很多年,最后终于制造出这种只针对华人传播的病毒,”纪寒川的声调依然是平铺直叙的,但他的眼眶里已经泛起猩红的血色,“我爸爸妈妈发现了这个惊天阴谋,并且上报给了他们的上级,那个上级要求他们想办法取得毒株,那样才有足够证据向全世界揭发a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