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极品了口茶,而后和煦的笑着问张玉连道:怎么没见玉连?
张玉英道:这就要问恩侯了。
贾赦心说本老爷就不信你这个老头儿就不知道!不过还是笑道:自从九爷去了江南,我这边就有许多事不知道如何安排,便和岳父借用了我三哥,也亏得三哥乐意帮我。
当然生意是半句都不能提的。
关无极颔首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知道你事多务忙,这一家人,能帮你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至于分担什么,当然也是不能提的。
毕竟严格说起来就张家这样的清贵门第,出了一个去做生意的,还是羞于在外人面前提及的。哪怕是被革除了功名,就张玉连这样的才学,当个名士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可要是去做生意,听着就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指不定多少人觉得他自甘堕落呢。
张玉英却淡淡道:那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所谓成家立业,有些正经事忙一忙倒也没有什么不妥,总不至于将来坐吃山空。
这意思,竟是觉得张老三去经商没半点不妥,反是懂得养家糊口的一条可以成家立业的汉子了。
这倒是让关无极心里也叹了一声,这张老头倒是有了仨好儿子,不过他自家的也不差!
张老爷子倒是不曾姗姗来迟,反而来的还挺快,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俩小不点,一个稍矮,一个稍瘦。前者是贾琏,后者是司徒信。
贾琏素来被娇生惯养,一看到自己的老子竟是客人在前都没看一眼,直接蹬蹬蹬着小短腿儿跑到他爹身边,让贾赦立刻毫不避讳地抱了起来,顺便摸了一把跟着儿子过来的司徒信的小脑袋。
司徒信倒是很乖,只喊了一声天师就没再出声,倒是贾琏腻着他老子,很是兴奋地问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家了。
小家伙前些天得了他爹送的一个小手表,自然是方陈那边送的,已经会看时间了。对如今已经进学的小少年来说,便是他再喜欢自己的外公,能提前放学不做作业那也太幸福了啊!
外公什么都好,就是一直让琏儿背书写字啊!
贾赦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正要哄他,老爷子就转过来头对贾赦道:琏儿看来今天的心思不在功课上,行了,你将人带回去吧,顺便也将信儿给送回去。
这分明就是赶人走嘛,不过贾赦也的确是不想掺和这一趟浑水,那是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下来,直接带着儿子,牵着司徒信的手就走。
这边说走就走,那边张老爷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那张家兄弟接着也跟关老爷子施了一礼,也一并地走了。
等小辈们都走了,这老爷子直接坐了下来,瞄着多年相jiāo的老友道:行了,来说说看吧,你今儿个来一准的没好事。
要是换了当年,这张老爷子肯定会亏一波,不过上次自己回京之后,这关无极就主动带了一波接走,卖了一个好,老爷子也记这个人qíng,不然的话便是他今儿个也进不来自己的家门啊。
关无极对他这德行那是再明白不过,要是他老人家知道装bī这个词儿,肯定会给张老爷子起一个比bī王的称号!
比起他这样当年以狂生之名在江南才子圈儿里博出名头的,这张静初可是各种会装!在同窗面前那是一个虚怀若谷,在师长面前那是一个好学不倦,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个狂傲不羁。
阿呸!这可是比他一个狂生还狂傲不羁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就乖乖上当受骗的?
这关无极心中愤愤不平,面上还是哼了一声:今天是来给你送台阶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再陈抻着指不定就要抻过头了。
这张静初是个什么打算,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关无极当然是知道的,可有句话不是过犹不及?他眼瞅着这老张是没打算再复出,可总不能让仨儿子也没了前程吧?
这太上皇革除了功名的人,便是那位四爷再如何,在他老子还没咽气之前总是不好用的吧?这要真等个三十年,那太上皇才死,他那仨儿子都什么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