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沈在水的剑招不再只是虚的花架子,一招一式里都有了剑意。
而且因为修行君子剑道早已入道的缘故,沈在水如今的心性姿态又有了一些改变,不再像最开始一样,端正温和的仪态只浮于表面,现在已经是刻到骨子里。
“是么?”沈在水笑了一声,声音清亮温和,“我倒是觉得还要再继续努力些,星河还是不要对我期望太大。”
苏星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沈在水为什么这样想,他固执道:“可是,在我心里,主人就是最好的。”
他说这句话时,一直盯着沈在水,眼里倒映的影子也是面前的人,目光专注,包含无限信任。
“……”被苏星河这样看着,沈在水轻咳一声,无论过去几年,每当对上苏星河的眼睛,他都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微微转开头,“嗯。”
他越来越喜欢剑灵了,又可爱又好看。
幸好当时在剑冢里选了星河剑,他想。
“师兄。”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沈在水的思绪打断。
沈在水回头,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撑着青色纸伞的白衣病美人。
他身形羸弱,面色苍白,站在天虞山这冰天雪地里,整个人仿佛要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银白里。
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沈在水走了过去,声音温和:“师弟怎么上来了?”
白念将伞向后挪了挪,露出苍白秀美的脸,轻轻问道:“师兄不想看到我吗?”
的确是不想看到的,从白念来了云水宗后,沈在水每次见到他时,都有莫名的情绪牵引着他,希望他同白念亲近些。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要他走梦里的剧情。
一想到梦,沈在水便又有了心悸的感觉,已经知晓梦里的结局了,他再去接近白念就是有病。
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躲着白念,这不,他都已经单独住一处山峰了。
白念刚开始同他住在一处时,沈在水便同容璟说搬来天虞峰,但容璟并未同意,好在岁前他以自己又要渡金丹期的雷劫、而这处清净便于修炼的理由说服了容璟。
近来他还发现现实与梦境越来越重合了,比如随着时间推移,他这个师弟的追求者甚多,还都是男人。
云水宗上下,除了自己、师尊还有小师叔,好像大家都有些沦陷了,连他那个自诩风流的二师弟也未能幸免。
几乎每日,他在山峰往下眺望时,都能瞧见一两个为小师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弟子。
说起来,也因为他刻意回避的原因,他同白念之间的师兄弟情谊尚还浅薄,一般无事白念不会来找他。
“天虞峰寒,师弟身体一向不太好,有事传音给我即可,何须亲自上来?”修真之人本不该畏寒,他这位师弟据说娘胎里受了寒毒,用了很多方法都未祛除,看着永远一副羸弱的模样。
若是再生了病,宗门里其他人该心疼了,说不准还得来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