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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晨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而是透过马车的门帘儿,轻轻地看着柳一条不甚宽大的后背。
“吁!”柳一条一勒缰绳,马车整个就停了下来。
“好了,苏晨兄还有苏安老伯都下来吧,咱们到地儿了。”柳一条跳下马车,开口向车内的两人说道。
“有劳柳先生了。”苏安率先跳下马车,间接地挤开想要上来扶驾的柳一条,伸手将苏晨给扶了下来。
见此,柳一条将半伸出的右手放下,也没有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他点头向苏晨和苏安示意一下,便带头起步,走向距他们最近的一口水井。
水井是以青石为沿,沿高约一米,井口宽大,直径足有一米五、六,正好可以卡住刚才他们在袁家见到的那种水车。
柳一条一**坐在井沿之上,偏着头朝井中看了一下,在井下的十几米处,有一圈水影,反射着淡淡地光芒。
“东家,”李德臣见着柳一条赶来,便巴巴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及到近前,弯身给柳一条行了一礼,说道:“照着您的吩咐,这四十口井已经全部挖掘完毕,不知您所说的那个水车,什么时候能到?眼看着这庄稼就要干死,乡亲们这心里边都急得跟火燎了一样。”
“呵呵,”柳一条淡淡地笑了笑,对李德臣说道:“水车一会儿就到,你去跟乡亲们说一声,让他们不用着急,等水车一到,这地里,就再也缺不了水了。”
看到佃农们也这么心疼自己的庄稼,柳一条的心情大好,要是他们一直都有这种视田如已的心态,何愁这地里的庄稼不丰收?
“嗯,还有,”顿了一下,柳一条又向李德臣说道:“顺便地,劳烦李老丈再去南边儿把所有的耕牛都牵到这儿来,再告诉那三百个佃农一声,从今天开始,剩下的那些荒地就先停下吧,这大旱的天,就是开恳出来,也是会再荒了去。让他们也开始在已恳好的田地上掘井,那些铁全都给他们送过去。”
一百五十顷地,最少也得再掘出一百五十口深井才会勉强够用。看来,在未来的一到两个月内,这三百人也只得在地中掘井了。
“是,东家,小老儿这便去了。”李德臣冲柳一条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柳先生,”苏晨也学着柳一条的样子,贴着他在井沿上坐下,开口向柳一条问道:“如果这次真的能行的话,不知柳先生可愿将这制造水车的秘方告知于朝庭,让这水车可造福于更多的大唐百姓,让他们也能免遭这干旱之苦?”
“呵呵,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苏晨兄真是跟柳某想到一块去了。”柳一条亲热地搂着苏晨的肩膀,边拍边笑着说道:“在这水车造出的第二天,柳某就已着袁老伯将水车的详尽图纸无偿献于了三原县的李县丞,不过李县丞对这井灌之事,好似并不是很相信,怕枉报上去会得一个期君之罪,所以便想等着柳某这水井掘成之后,看看溉田的实际效果再说。”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柳一条就再没有了这种开作坊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像这种类似于‘柳氏犁坊’的作坊就是开得起来,最后还是免不了会再得一个被朝庭征用的结果。与其如此,他倒还不如事先就做一个顺水人情,送给那县丞李知德。
“柳先生高风亮洁,心系百姓,晨衷心佩服,请先生受晨一拜。”苏晨小红着脸,挣开了柳一条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站起身,正正经经地冲柳一条行了一礼。
“柳先生,水车到了!”还不待柳一条有什么回应,袁裴也赶着一辆小驴车,托运着一台水车及到了地头儿——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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