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楼感觉到小手抽离,心中蓦地失落,低头一笑,隐去自嘲的眼神,走向门口的男人:苏兰需要休息,如果你不是来探病的,恕不远送。
真是个尽责的医生。沈修抬手,摸了摸受伤的唇角,对着chuáng上憔悴的女人说:苏兰,你知道吗,我送你来医院的那天晚上,你的谢先生为了你,上来就是一拳啧,不是看在他曾经是我哥们的份上,我早就投诉他了。
苏兰诧异地看向谢沉楼。
谢沉楼皱眉,神qíng瞬间冷了下来,打开了门:我们出去说。
为什么?沈修状若惊讶地挑眉,走过他身边,肩膀重重撞了他一下,轻佻的说:谢哥,其实你想要这个女人,跟我说一声就好了,不过是个被我玩腻的玩具,朋友一场,我不会那么小气。上学时,我要的东西,你从不跟我抢,现在轮到我回报你了。
谢沉楼冷冷道:她是人,不是玩具。沈修,你可以走了。
沈修大笑,伸手摸了摸苏兰的脸,嘲讽: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话?你问问她,她想让我走吗?
谢沉楼捏紧了手,骨节泛白,眼神冰冷可他没有开口。
他不敢问苏兰。
苏兰爱沈修,早已爱到失去自我的地步。
这时,低着头的苏兰突然说:我想啊,你快走。
沈修神色剧变,一个字一个字问:你说什么?
苏兰瑟缩了下,吃力地挪了挪位置,拼命想离他更远,慢吞吞说:我说你可以走了,有多远走多远。
谢沉楼眼里漫开一点笑意。
沈修怒火上涌,下意识地去捏她下巴:苏兰
他一动手,谢沉楼已经拦住了他,淡淡道:够了,你听见了她的话。
沈修看看他,又看看抱着腿蜷缩起来的苏兰,气极反笑,点了点头:很好很好!苏兰,我小瞧你了,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几乎想不起来,前两天在chuáng上哭着说自己是清白的、一脸贱样求我的女人是谁
沈修!谢沉楼揪住他的衣领,额头上青筋bào起。
苏兰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头也不抬的说:我本来就是清白的,你爱信不信。孩子你不要就算了,我只当他生父已死。她瘦弱的身体还在打着哆嗦,语气却冰凉坚定:你再不走,我投诉你xing骚扰。
沈修恨不得掐住她脖子,猛地甩开了谢沉楼,见他拦在病chuáng前,一副死也不让的架势,神色一动,优雅地理了理衣服,轻笑说:哦,原来苏小姐认为找了个靠山,翅膀硬了。我劝你想清楚,我这里不是废品回收站,哪天谢沉楼玩厌了你,可不要哭着回来求我。
谢沉楼心里一紧,低头看去,虚弱的病人身子扭到了一边,两只手早就捂住了耳朵,背影满满的嫌弃。
他忽然很想笑。
沈修神qíngyīn郁,盯着她看了一会,冷笑着转身,门一开,两个打扮时尚xing感的女郎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笑嘻嘻勾住他的脖子。
沈大少,你不说就上来看一眼吗,怎么那么久呀,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沈修皱了皱眉,抬起手yù拉开她,转念一想改了主意,手臂顺势揽住女郎的水蛇腰:急什么?这个女人他用下巴点了点苏兰的位置:被我弄的差点流产,我当然要安慰一下。
女郎睁大了眼睛,嘻嘻笑起来:唉呀,怎么弄的?这么激烈,让我们姐妹也试一试呀?
就是就是!另一名女郎附和,一根涂了玫瑰红指甲油的手指,指向谢沉楼和苏兰,娇滴滴的说:沈总,这位医生脸色好难看,人家两个是一对吧?这位姐姐好无qíng哦,以前还总跟在沈总身边,骂都骂不走,现在又跟别人好上啦?
沈修回头,瞄了垂着头的苏兰一眼,笑了笑:走了,别打扰人家。
女郎说:好啊,我肚子都饿坏了。
沈修嗤笑了声:去酒店,直接在房里吃。掏出钥匙抛给她,又说:先去开车。
两名女郎心领神会,对他甜腻腻地笑笑,转过头又对苏兰挥了挥手。
沈修在门口站住,半天没说话,过了许久,突然道:苏兰,我要结婚了,对方是鸿升老总的女儿。
长久的沉默。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点期待,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苏兰。
苏兰也在看他,但是她的眼神没有震惊,更没有哀伤,只有疑惑,似乎在奇怪他怎么还不走。
见他看了过来,苏兰轻蹙眉宇,低声说:你看我gān什么,我又不会说恭喜。
沈修身体一僵,冷笑了声,摔门而去。
他走了,苏兰又低下了头,长长的黑发遮住脸。
谢沉楼说: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