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抬眸看他:如今呢?
改主意了。他轻轻道,斜倚在chuáng畔。有一件事,朱修倒是提醒了我。
连皇上都不喊了,看来确实气疯了。
苏兰心里好笑,面上一本正经问道:什么事qíng?
他俯身,撩起她耳旁的一缕黑发,一字一顿道:侍寝。
苏兰一愣,没能控制住,笑出了声,忙低下头,忍笑忍得肚子疼:姬公公这是要自荐枕席呢?掐了大腿一下,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握住他的手,软声道:好了别闹了,我真要歇下了。你有气,回头跟皇上算账,嗯?
苏兰。头顶的声音清冷飘渺,缓缓道:我素来不喜玩闹,你应该清楚。
*
红色的肚兜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悄无声息地覆在墨色长袍上。
红与黑,凌乱的纠缠。
嗯不行了,真的不行
锦帐后,少女攥紧被褥的手渐渐松开,双目刹那无神,望着上空,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沉溺水中许久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急迫的需要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夜真的太闷热了。
透不过气。
身下一声低笑,埋首于下的男人抬起头,双臂撑住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水眸迷蒙如烟雾的少女。
缠乱的黑发散开,如玉如雪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
少女看见他,脸色更是红得厉害,闭上了眼睛,有些懊恼。
于是,他又笑了,低下身,舌尖探入粉唇中,一阵温存和纠缠后,cháo湿的吻落在她微红的耳后,调笑道:也是甜的。
苏兰脸涨得通红,瞬间有无地自容之感,咬牙道:姬沉楼,你说过不不戏弄我
不喜欢?他心qíng极好,耐心地舔吻小巧的耳垂,呼出的气息炽热:你自己的味道,我可是喜欢的紧。
苏兰心里气得牙痒痒,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姬沉楼闷笑了声,又缠了上去,堵住少女柔软的唇,模糊道:方才舒服么?
苏兰紧紧闭着眼睛,不肯说话。
他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舒服么?
隔了好久,芙蓉帐中响起少女轻轻软软的声音:嗯。
夜深了。
芙蓉帐暖度chūn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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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宫门紧闭,如临大敌。
深更半夜,小绿背着人,偷偷摸摸抱着沾了血的褥子去后院,胆战心惊地烧了。回来后,见苏兰披着长发,坐在梳妆镜前,仿佛心qíng不错,一会儿试试玛瑙耳坠子,一会儿拿起一根金钗比了比,不时还哼一段儿小曲。
小绿提心吊胆地走近。
完了,娘娘受此奇耻大rǔ,莫不是疯癫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唤了声:娘娘?
苏兰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问道:烧了?
小绿沉默地点头。
苏兰又问:有人瞧见了么?
小绿摇头。
苏兰噗嗤一笑,转过身道:这是怎么了?变小哑巴了?
小绿站在原地,静默片刻,忽然抿紧的唇边溢出一声呜咽,蓦地扑上前来,抱住苏兰的腿,悲声泣道:娘娘,你的命好苦哇!那个杀千刀的阉人呜呜,总有一天要叫皇上把他碎尸万段
喂!苏兰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你骂他作甚?
小绿不住地抽泣,哀哀戚戚道:上回听那几个小丫头说了,我还不信,原来原来都是真的。死太监当不成男人,断子绝孙了,就就挖空了心思的折腾别人,娘娘您可是后宫之主,他他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