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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对方说了几句,他走到外面,讲完电话回来,脸色凝重。

林母问:谁的电话?

林父回答:律师。

林母见他严肃的样子,不由紧张起来:怎么说?

林父静默片刻,抬起头,缓缓道:张卫华撤诉了。

林母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烟也不抽了,喜道:这不是好事吗?肯定是苏兰说动了她舅舅,我就说苏兰这孩子不会那么绝qíng,看着我们去死,当初她在家里的时候,我对她可是掏心掏肺的

您就别自作多qíng了。林修掏出打火机,点上香烟,透过朦胧的烟雾,眼神冷的如冰,看向一旁的弟弟,话却是对着林母说的:不是苏兰顾念旧qíng,而是有人利益jiāo换了。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一点讽刺:是吗,沉楼?

林沉楼看着他,没说话。

林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留心林修的话,对他说:你快打个电话给苏兰,约她出来谈谈,小夫妻生活里有点磕磕绊绊很正常,有什么是不能解决

林父忍不住冷冷打断:他们离婚了,你还想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还嫌上次不够丢脸的吗!

林母仍旧不甘心,看见丈夫铁青的脸色,只好收声。

林修又是一笑:妈,确实是你想多了。霍少东回来了,你知道吗?

林母皱眉:霍少东?不禁嗤笑了声:霍家那个跟洋妞私奔的公子哥?

林修颔首:不错,就是他。霍家和张家是世jiāo,霍少东和苏兰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他跟白妞跑了,也许根本没我和苏兰的这段cha曲。听说他làng子回头了,这次回来给霍家老头子跪下认错,从霍家出来,第二站就去了张家。

他起身,香烟在烟灰缸边缘弹了弹,不疾不徐走到林沉楼身边,饶有兴致地盯着面无表qíng的弟弟,用只有兄弟二人听的见的声音,低声道:听明白了么?沉楼,我早说过了一手按在青年的肩上,笑了声:你以为真有什么旧qíng复燃?苏兰接近你,完全是为了报复我。可你还要送上门自取其rǔ。

*

林沉楼停好车,没立刻开门,按下窗户,抽了一支烟。

右手拿着手机,迟疑良久,还是没有打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按灭屏幕下车。

走到公寓楼附近,习惯xing的先看一眼花坛边,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习惯成自然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那人坐在花坛边,细长的腿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的模样。

林沉楼静静地看着她。

心里像是瞬间轻了。

母亲永无止境的埋怨,林修的刻薄讽刺,都成了遥远虚无的存在。

可又像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呼吸,总觉得太不真实,随时都会失去,这样的忧虑如沉重冰凉的石头压在心上,让他日夜难安。

他走了过去。

苏兰眼前一暗,抬起头看见他,目光刹那明亮,唇角挂上了笑容,跳下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沉楼,给我你公寓的钥匙呀,你也不舍得我每次都在外面等的,对不对

林沉楼淡淡道:钥匙只给女主人。

苏兰头靠向他的肩膀,调侃:这算间接求婚?

他低笑,走上楼,开门的间隙,状若不经意的问:你家最近来了客人?

啊?钥匙叮当作响,苏兰没听清,问了一遍,见他没反应,又问:你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沉楼已经走了进去。你舅舅撤诉了。

苏兰换好鞋子,又缠了上去,厚着脸皮邀功:对呀,你知道了?我跟你说,都是我的功劳,我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他高抬贵手。我可全是为了你脑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几下,絮絮叨叨:你要对我好点,听到没有?

你家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了,爸妈海外有存款,不至于过穷日子,就是妈没法当阔太太,和她的牌友比老公比家当了,那也不是坏事。

她可以比儿子嘛,你那么好,没一个公子哥比的上

真的急用钱的话你拿着。

苏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无声无息塞进他裤子后面的口袋里,被他按住。

林沉楼脸上浮着一层不自然的红: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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