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不这样,那手串咱们不要了,再看看这摊子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让老板给个实惠价。”
所谓的实惠价格,就是摊主上货的价格。
摊主一听,连忙点头,那砗磲手串自己是二十块钱收的,现在卖二百,可是翻了十倍,可是毕竟是坏了规矩,让这老头再挑个东西,便宜卖了,自己也成挣上不少。
“对对对,老人家,您看看想要哪个,我绝对给您实诚价。”
“是啊老郭大哥,再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刘姓老人也在旁边劝着。
“那就再看看。”郭老虽然生气,但是却收到了徒弟打的信号,郭老便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又回到了摊子上,“小二啊,我刚才坐的有点累,你帮我去挑两件。”
“老师你和刘老去那边转转,我一会就过来。”
众人看来热闹没了,人群渐渐散去,那几个小青年也确实花了二百元,将砗磲手串买走,买完后还特意看了看徐迩,眼神非常的凶狠,好似要记住徐迩的样子,将来再找麻烦。
徐迩皱了皱眉头,“老板,你要是再不守规矩,可就说不过去了。”
“哎呦,哪能啊,你挑您的,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卖给别人了。”这破坏规矩的事情,做一次还行,还是多了可就真的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
古玩圈子非常排外,你要是不遵守规矩,就会被整个圈子扔出去。
徐迩又挑了一个骨雕酒杯,外面雕着着刘海戏金蟾,步步掉进钱,看样子应该是民国的,上面有着淡淡的青色光晕,比不上那个手串,但是雕工却非常不错。
“这个多少钱?”
徐迩一脸的不耐烦,指着一件骨雕酒杯说道。
“这种象牙雕,您的给个三百。”摊主一看,说道。
“你家象牙是黑黄黑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黄牛角。一百块我拿走,别说你收的时候超过一百了,我不信。”
“成成,一百就一百。”
摊主也知道刚才错的不地道,况且这东西,应该是黄牛角,那东西不值钱。
“老板,你就这几样东西?”徐迩看了看对方一凳子旁边的旅行包,问道。
摊主连忙将包打开,“还有还有,都是特别好的,您看着来。”
什么都是特别好的,不过是摊主怕东西卖了了,摊子看着难看,留的备用而已,全都是一眼假的东西。
当然,里面其实还有一件东西非常不错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徐迩一脸嫌弃的挑挑拣拣,然后好像是费了好大劲儿一样,随意的拿起一个脏兮兮的小乌龟,晃了晃。
“这是金混铜的吧?多少钱,仿得不错,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徐迩面上不显,心里确实已经乐开花了。
摊主一看,是那个自己收上来的小金龟,但是上面带着一层污渍,根本擦不掉,要不然这样一个小金龟,也是非常值钱的。
“哥们好眼力,这是正经的明代金龟,金龟婿你知道吧?这就是那个金龟。”摊主一张嘴就给小金龟安排了一个非常高大山的出身,显然不认识徐迩。
事实上,旁边有认识徐迩的,已经凑在一起打算看好戏了。
徐迩,小徐先生,东台路有点能力的包袱斋和店主都认识他,杂项大家张老的半个徒弟,在东台路没上捡漏,手里有着元青花的高手。
事实上,现如今徐迩几乎都不敢在东台路买东西了,因为知道是他在摊上看了看的,摊上的东西全都会涨价。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但是小徐先生看过的,肯定是好东西。
“别扯淡了,这金龟也就唐朝的时候有,明代的时候可没有。唐代的东西能保存到现在吗?早就让人融了变成金镯子了,看在你这材料的份上,一百块钱吧。”
徐迩现在可不是刚刚离开村子的傻小子了,说起假话也是顺溜。
“这,兄弟,既然你也是懂行的,那就这样,一百八,你也知道这是金子的,我当初收的时候就不止一百。”摊主一听,知道是遇到行家了,于是连忙改了口。
“一百二,给你个辛苦费。”说着,徐迩就看是掏钱,两张一百,和两张十元钱,递给了摊主。
摊主收了钱,一算,得,今天的饭钱是出来了,于是很开心的送走了徐迩。
所谓的金龟婿,与唐代官员的佩饰有关。
唐初规定,内外官五品以上皆佩鱼符、鱼袋。鱼符以不同材质制成,“亲王以金,庶官以铜,皆题其位、姓名。”
鱼袋也是“三品以上饰以金,五品以上饰以银”。武后天改为龟符(鱼袋)。
佩戴金龟均是亲王或三品以上官员。后世遂以金龟婿代指身份高贵的女婿。
一次金龟,也是唐代最牛气的身份证。
唐朝诗人李商隐留下了一首挺有名的诗《为有》:“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而金龟婿,就是从这首诗里面来的。
徐迩手里的这只金龟,哪怕是现在满是污渍,但是徐迩以就能看到上面璀璨的金龟伸头、抬眼的悠闲和清贵。
这样灵动的宝光现行可不多见,回去以后问问张老,看看这上面的污渍如何能够去掉。
郭老和刘姓老人就在离摊子不远的地方,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看向徐迩,看到徐迩拿了东西,向这边走来,郭老快步赢了上去。
郭老走到徐迩面前,张开双臂,就将徐迩手里的那个小摆件拿到了手里。
“哈哈,我就知道还能有好东西,小二这个多少钱买的,你刘大爷报销。”郭老拿过去像是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
“一百块,不贵的。”听郭老这样介绍,徐迩也顺便改了称呼。
“刘大爷,这东西拿回家放好,过几年说不定能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