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早便有疑问盘在心里,此刻,愈发的疑惑不解,一个开得起bmw,穿得起dior的美丽女子,还需要和平措辛苦打拼一家小小的旅游公司吗?
是平措借了她的资金,还是她出于爱慕主动支援心仪的男人创业,答案无非只有这两个而已。
我和平措的关系还没到质问他隐私的程度,所以,我理智的缄口不言,哪怕明明知道坐在我前面的背影僵直的女子对我并非如表面那般的客气和诚意,我也竭力帮她维持着所谓的平静。
可能平措这些天来的失踪,影响到了‘走四方’的业务,他和夏之秋一直在路上说着公司的一些事情,琐碎而专业,我根本无从插话也帮不上忙。夏之秋虽然没有明说,可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对平措不顾大局行为的不满和委屈,平措一直牵着我的手,几次都把变得敏感的话题带了过去,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的尴尬,这点,让我很是感动。
我把目光转向车窗外依旧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抛却身边的人,感觉熟悉的孤单似乎又回到了身边,如影随形,环绕在我的四周。。
快到我住的家属院时,夏之秋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伯父,说周末想见见你。”她是对平措说的,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和平措牵在一起的手。
我看到她的脸色倏然间变得苍白,她似乎忍功不错,只是震动了那么一下,就立马恢复如常。我在她黝黯目光的盯视下有些不自在,回头望向平措,却看到他微蹙眉头,凝神思索的样子。我闭住嘴,安静等他。平措犹豫了几秒,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我似乎听到前面的夏之秋轻轻地叹了一声,又好似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有些好奇伯父是何许人也,一定是和平措关系密切的人吧。
但从未听他提起过有过这么一个人,我也不方便问。平措拉开车门,牵着我的手,扶我下车,他把行李箱取下来,递到我的手里,“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笑了笑,“放心吧,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
他莞尔一笑,捏了捏我的脸,在夜的背景下,英俊的平措真是光芒四射的,令我呆了好久。
离开之前,我走到车前,对着里面因为我的举动而倏然挺直背脊的女子,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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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针已经指向夜里九点。
崇青靠在沙发里,在黑暗中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她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客厅的的几件家具只是隐约的几处影子,看不真切。邻居家传来孩子的哭声,静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她不安地动了动手指,随即又沉寂下来。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只是恍惚地看着前方的一个点在发呆,即使这样,心里还是有些细小的期盼在不停的跳跃着,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底就会掠过一阵阵的针扎般的疼痛,这痛苦不像刀劈斧凿那么尖锐,它就像是针尖在心口上划过,只留下浅浅伤痕,微的灼痛,却始终无法愈合。
决心要肚子里的孩子时,她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坚决而固执。在墨的脸上看到挣扎和焦灼,她竟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报复墨?!难道自己已经开始恨他了?想到这里,崇青的心里一凛,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标准的怨妇,而且已经像大多数做人情妇的世俗女子一样开始学会了冷血,学会了算计。
阌行健说的很对,他说她是没有心的女人,她也就是个没有心,没有理智的疯女人!
那晚从机场回来时他们不欢而散,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彻底断了他的念头,阌行健离开时脸上失望的表情这辈子都会刻在她的心里,再难忘怀。她很想对他说声抱歉,可是伸出的手,还是生生的收了回来,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了,再进一步,对他就会是一生的伤害,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一心一意爱着她的男人,她始终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三十岁的爱恋有了太多的止步不前。因为成熟,因为懂得,所有才会有了那么多的放弃。想想自己已然过去的一半人生,嘴角堪堪泛起苦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又拒绝了一个肯给她承诺的男人,真是冤冤相报。
门锁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她混沌的心倏然提起,几秒种后,她才清醒过来,是他来了。
杜墨渊高大的身影在门口立了一会,他没有开灯,而是选择慢慢适应这一室的黑暗。他知道崇青在家,进门时就闻到那股子令他思念成狂的淡淡香气,只能属于她的味道,也是属于他的。。
“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向她伸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