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怎样都高兴不起来,心像是被刀片割裂了一样,疼得我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崇青看到我的反应,又气又急,她一把拉住我,又回身狠狠打了多嘴惹祸的阌行健一下,骂他多事,八婆,让他走。。
我忽然仰脸笑了一下,然后把崇青推向阌行健,“姐姐,该走的人,好像是我吧。”
不能再因为我的破事情让他们烦心了。
分手时已经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又何必做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出来,引人同情和耻笑。。
我把一团乱的袋子整理到一处,“我这个免费劳工可以全身而退了吧,崇青,下面的活计就留给那个愿意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了。拜托你们好好珍惜对方,别再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吵来吵去了。。”
我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隐约听到崇青在叫我,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终至无声。。。
那天做完劳工回去,我应景似的病了,许多年没有病过了,这忽如其来的病痛,竟有铺天盖地之势,很是严重。起初我只是喝了水昏睡,以为抗一抗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头疼愈演愈烈,疼得我无法闭上眼睛,身子也冷,冷得蜷缩在被窝里哆嗦。后来强撑着起来,又喝了几杯温水,家里没有温度计,甚至连常备的基础药品也没有,这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我,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强大了,觉得如同宇宙女战士一样的顾猫,永远都不会病倒,永远都不会去母亲安睡过的那个地方。
看着抽屉里的几个过了期的ok绷,我咧着干涸破皮的嘴巴直想哭,我发誓好了以后会把药店搬空。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盖了双层的子母被还是被无尽的冷意冻得瑟瑟发抖。我虽很少得病,也知道我这次的情况很严重,我一直在高烧,喉咙肿了,喝口水都困难,浑身骨节断裂般的疼痛,动一动,都觉得自己这身老骨头会散架。
怎么办?去医院还是硬扛?
两个方法折磨了我许久,最后,我还是决定以命相搏。我实在是不想经历外面严冬的折磨了。
梦里,我见到了平措,街口的书吧门口,我隔着人行道看着他决绝地离开。心里很空洞,也很失落,想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喉咙却好似被堵住,无力的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样错过了吗?平措!你为什么不再回头看一眼那只流着眼泪的猫子?
平措,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想你的绝情,想你的背弃,想的我脑仁儿发疼,最后却都变成了你的温柔你的好。多少次痛苦的想流泪想发泄,却都被我倔强的吞了回去,我曾以为我要的只是自由和不牵绊的爱,可我为什么得到了,却还是会这么痛,这么的在意。。
我好像需要你,平措。
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无论我的脚步在哪里,我的心,却始终拴在你的身上。。。
我为什么总也追不上你。。
我好累。。
好难过。。
梦中的那抹身影突地隐去,我腾地一惊,“平措,别走!”
我醒了。
寂静的空间里还回荡着我嘶哑的喊声,枕头湿了一大片,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是哭过了吗?脸上干干的,只是有些紧绷。
我把脸颊贴向枕畔的那一片潮湿,闭上眼,许久没有动作。。
随着意识的恢复,我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额头上仍是一片火烫般的炙热,最糟糕的,是身上的疼痛愈发剧烈难熬了,凭着有限的医学常识,我知道自己是扛不过去了。
我掏出手机,给崇青打电话,可刚按了快捷键却又挂断,好像,不能麻烦她。
订货会正是关键时候,她忙得找不着北,哪里走得开呢。
想了想,我还真是惭愧,关键时刻,救命的时候,我竟没什么可以托付的朋友。我闭上眼睛嘲讽地笑了,顾猫,你活在这世上还真是差劲。除了你自己,还能依靠谁?!
挣扎厌弃够了,我还是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出门救命去,虽然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烂命,我却还是在乎的。
下得床来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可怕,腿根本是软的,还没走,就猛然打了个趔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疼得我嘶嘶直叫。我强撑着走到浴室用发圈胡乱拢住头发,只是做了这些,我就虚弱得想崩溃了,刷牙的时候,嘴里向外冒的不是空气而是明火。。
没等我刷完牙,搁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不是我不想接,是根本没有力气去接,我没管它,强撑着完成洗漱,那阵铃声也静了下来。我抖得如筛糠一样从浴室出来,挪着小步扶着墙走到客厅穿棉衣,当我背上大包的时候,手机又在卧室床头响了起来。
铃声不休不止,好像我不接它就会那样永远的叫下去。。
我还是无奈的屈服了,扶着墙走回卧室,顺便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