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总是提到路护,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知道么?”暮炎稍稍吃惊,耐心地解释说,“就是保护人的活儿,但并非是替人卖命,路护只负责路上雇主的安全,之后的事儿就不必再管了。”
“那这个人要是有很多仇家,找路护帮忙岂不麻烦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路护不是只看钱,他们也会挑选雇主,去什么地方那里危不危险这些都要先弄清楚,一旦答应就算面对几十个人也不能后退。”暮炎说着一笑,“当然抛弃雇主跑掉也可以,即便你逃跑外人也不会知道,以后再等其他的雇主上门也不丢人,但那时候就算你想跑未必跑得了了,追杀雇主的人大多不愿意旁人知道太多的事儿,路护一路上随行难保不听到什么,自然是不会留活口的。”
“公子的生活就是这样么?”阿碧大感好奇,“可这种生活太危险了啊,公子可以做点别的为生,何必受这份苦呢?”
“受苦?”暮炎摇了摇手,“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叔叔说世界之大,大到会让人迷失,不如留在一个地方安稳自在。我起初不明白这句话,现在有点明白了,他一定走过很多地方经历过很多事才会懂的比别人多,他心里不愿对我讲的事儿我只有到了外面经历了什么才会弄懂。”
“公子先把衣服换了吧,出去这么久都去什么地方了?”阿碧随口问道,去墙壁边放置的柜子里取干净的衣服。
“只是四处转转,去了趟酒馆。”暮炎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对了,酒馆的掌柜好像挺受尊敬的,我以为这种地方闹事的人多,里面的气氛会很沉重。”
“那个人叫燕丹,来历不详,主人好像也很在意这个人。反正他和城内的三位统治者的关系都不算差,一般不会有人敢在酒馆里闹事。”
“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阿碧把长衣展开,拽着两支袖子,“他是齿骨城里的老人了,主人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他就是酒馆里的掌柜,可能是那时候有人闹事发生了争斗吧,据说几十年前的饮血酒馆每日都是用血洗地。”
“几十年前齿骨城里面还没有生意人吧,他算是唯一的一个了,这个人绝不简单。对了,你对哑伯的事儿知道多少?”
暮炎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还是不习惯被人精细地照料着,伸手抓住女孩提着的长衣。
“阿碧也只是听来的一些传闻,哑伯并非是天生聋哑,好像是被人害了主人心善收留了他。”
“你家主人初来这座城的时候,独自前来的么?”
“那时候阿碧还不到两岁,根本记不住事儿。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些?”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齿骨城过去是个纷争四起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厉害的人,如今还有多少在城中呢?”
“很少了,很多人都在那次大战中死去,侥幸活下来的也成了老人。几年前因为粮食不够吃饿死了人,后来主人才私自下决定接进来一批牟利的商人给予他们保护,饿死的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很多人为了挣一口饭相互残杀,现在情况已经变好多了。”
“这样么……秋子虚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这个人起初默默无名,后来突然就声名鹊起了。他杀死了城南的主子取代了他的位子,这个人相貌较为英俊,也是三位统治者里最年轻的,即便遇到了也很难相信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秋子虚。”
“的确如此。”
阿碧愣了一下,大叫,“怎么,公子见到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