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和自己脑子里的思维想法有关。
自己觉得她很强,自己心里对她已经有敬畏的情绪了,所以对方才能对自己进行鬼压床,自己是动弹不了,但自己其实也没遭受什么损伤不是?
车厢里的胖子擦了擦汗,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扭过头看向车窗外,发现苏白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抽着烟。
“嘿,他倒是舒服。”
随即,胖子低下头,继续开始临摹起阵法。
但是,其实在那一头,苏白是被压在地上,双手双脚平摊开,那烟,也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
“亵渎军列,死罪!”
冰冷的声音在苏白耳边回响。
苏白心里想着,应该是之前自己从秦兵尸体上取下对方甲胄的举动,让这位阴魂不散的公主生气了。
这些士兵,是两千多年前跟着她一起进藏的秦兵队伍,当初,她是以这两百秦兵加上祖龙的信符才得以收服藏地先民部落的,最后,这两百名士兵更是跟她一起战死在了最后。
她在乎他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苏白,却在刚才从他们的尸身上摘取甲胄,糟蹋烈士的遗体,这位公主怎么可能受得了?
本来,按照苏白一贯的脾气,人家这样压着自己,自己就算是明知不敌也要硬刚下去的,更何况这个公主,其实也就是阴魂不散,至多留下个灵魂烙印而已,这里有四个资深听众在,胖子和周姓青年擅长阵法,胖子跟那个沈老头又明显是专门克制鬼的强化,对付一个孤魂野鬼,绰绰有余。
这个公主,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出来,否则一开始她就不会一直不现身非要等到刚刚苏白一个人出来时才故弄玄虚出现了。
只是,苏白其实自己也承认,刚刚从那个秦兵身上剥下铠甲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地道。
虽说后来苏白又把铠甲给对方套回去了,但那是建立在铠甲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前提下,否则苏白肯定多多益善了,这里的秦兵估计都得“luo奔”了,胖子现在是痴迷阵法,他估计待会儿弄好阵法走之前也会来顺手牵羊一些装备的。
本就是自己做得不地道,又不是那种不拿对方甲胄就活不下去的局面,这个公主生气,苏白也认了,她要发脾气,苏白也先随她发吧;
爷们儿嘛,让女人在自己身上发发脾气,又怎么了?
也不丢人不是?
更何况,这位还是大秦公主!
但是,很快,苏白发现自己身体恢复了知觉,对方的力量,似乎退走了,苏白重新坐了起来,脚边的香烟才燃烧了一半,苏白捡起来,又抽了一口。
刚刚,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但是苏白清楚,这绝不是一场梦,那个大秦公主,可能还在这狭窄的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而且这里空间这么小,烟多了,空气就更压抑了。”沈老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白转过头,看向沈老头。
“呵呵,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沈老头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苏白弯腰站起来,没去马车那边再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正在研究小篆字的沈老头,而是目光冷冷地盯着沈老头:
“之前我是觉得你挺虚伪的,现在忽然觉得,你比我想象中要虚伪更多更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老头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别装了,她为什么不化作胖子和那个台湾人的形象,就化作你的形象?”苏白把两指摩挲着,将烟头掐灭,“那个大秦公主的亡魂,是不是被你手中的戒尺给镇压了?你偷偷镇压了想要当战利品带走,我没意见,我也不是什么道德洁癖,我也不反对这么做。
但是你要么做事就做得干脆利索一点,别拖泥带水,要么就干脆别做,你镇压了她的亡魂,现在却压制不住她,你这是想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么!”
苏白带着质问的语气呵斥着沈老头。
这老头就是一个老阴b,之前还假模假样地对着这些秦军士兵尸体叩首表示敬意,但是可能从一开始摇动追魂铃时他就已经发现大秦公主游离在附近的亡魂并且将人家偷偷收入戒尺镇压了,那个单纯的湾湾还真是可怜,跟着这个老阴b一起叩首对秦军表示敬意呢。
“呵,我还以为你是个精神紊乱的听众,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能被你看穿。”沈老头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戒尺,不以为然道:“她只是在不停反抗而已,但也就只能鼓捣出一些小鬼把戏罢了,不管她生前多么伟大多么强大,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经历了两千多年风吹雨打的残破亡魂而已,你刚刚如果真的发力,她的鬼打墙也压制不了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
沈老头顿了顿,带着点玩味看着苏白,“你说我要把大家害死?就凭她?”
就在此时,
“咔嚓……”
一声声脆响交替传出,
两百秦军尸体身上开始出现龟裂,他们本来挺拔如白杨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似乎变成了一根根即将断裂的朽木,
而头顶上本来被卡住不动的岩石,又重新开始了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