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迩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被关了起来,屋子里一片漆黑,潮湿、冰冷,他又饿又渴。
他很害怕,求姜文柏给他点东西吃,姜文柏让他认错。
他认了错,还是被关起来,姜文柏说不够诚恳。
“跪下,向我磕头,对我说你错了。”姜文柏嗓音温柔,程迩甚至下意识跟着他说的做,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他面前。
“那天除了给盲从发消息,还给谁发了消息?”姜文柏问。
程迩老实回答:“我大哥。”
“婊.子,”姜文柏骂道,“连你大哥都勾引,你说你是不是个婊.子。”
程迩摇头,眼神空洞,他又饿又渴,脑子转不动了,只能本能地摇头。
“求求你,我好饿好渴,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
姜文柏居高临下地看着程迩,他抬手给了程迩一巴掌,嘴角噙起一抹邪恶的笑:“迩迩,你身上的过错太多了,我还没有原谅你。”
说完,姜文柏出去了,将他继续关在房间里,孤孤单单,暗无天日。
“不要……”程迩从梦里吓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对着眼前浓重的黑暗。
他按了按仿佛跳出来的心脏,不要怕,那些都不会再发生了。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才是晚上十二点。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合理怀疑是他体弱,阳气不足,才做了这种垃圾梦。
去找美梦去。
他抱着枕头,直接朝门外走去,姜逢门前门缝还亮着灯。
他果然没睡。
他伸手敲了敲门。
“谁?”姜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程迩怯生生的。
房门从里面打开,姜逢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还真是像啊,程迩忍不住想,心里一喜,不知道姜逢身上的腹肌是不是也一样,好想摸一摸……
程迩想到和姜逢交往时的种种,一时脸热。
“你怎么来了?”姜逢眉头微微皱着。
竟然不欢迎我?欲擒故纵?程迩叹气,第一万次想替身就是替身,姜逢就不会见到他的时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而且他这么一个唇红齿白、我见犹怜的大美人,一脸求安慰地站在他面前,正常男人不都应该先抱进怀里,再仔细询问有什么事吗?
姜逢实在太不开窍了,他恨不能一人分饰两角,帮姜逢走剧情。
“我害怕。”程迩咬着唇,目光微闪,恐惧便从柔和的眉眼中泄了出来。
姜逢面色稍缓,安慰道:“没事,我就在你隔壁。”
程迩看向姜逢,白净无辜的脸上写着恳求:“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这不合适……”姜逢犹豫。
程迩打了个寒颤,身形更显清瘦可怜:“我好冷啊,姜逢,让我进去吧。”
姜逢心里突兀一跳,不免多看了程迩一眼。
对方对上他的视线,可怜兮兮地:“姜逢……我做噩梦了。”
到这个地步,姜逢不能再拒绝,他给程迩让出地方。
程迩进了姜逢的房间,立刻像吸到了精元的妖精,浑身神清气爽。
本来打算只睡姜逢沙发来着,但是看到那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大床,再次道:“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姜逢:我当时真的是拒绝的。
等到姜逢再回过神,他和程迩已经躺到了一张床上。
他浑身绷直,心想如果程迩有什么过线的举动,他一定会坚决捍卫自己作为独立的一个人的尊严!
他卖艺不卖身!
程迩小狗似地钻进姜逢被窝,和姜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人开始迷迷糊糊了。乌眸中褪去了白天的矜持谨慎,多了几分灵动率直,倒很像记忆里的那个人。
“姜逢……快睡觉啊,灯太刺眼了。”程迩将被子拉到头顶,遮住自己。
姜逢一愣,眸子紧紧盯着程迩。
程迩尤未察觉,不一会,被子底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姜文柏将被子拉下来,看着乖巧睡着的人,面色柔和。
第二天一早,程迩睁开眼,看了天花板好一会,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