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亿鑫愤怒地瞪着他,沉声道:“有病就去治,别特马的在我这胡言乱语。”
顾源捡起书本,随意翻了两下,又扔到了沙发上,“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不喜欢!”
顾源思考了三秒,他站起身往前走,直到靠近书桌才停下来,双手撑着桌面,他盯着白亿鑫,咄咄逼人地说:“再试一次,这次时间久一点,你会喜欢的。”
突然白亿鑫笑了声,然后他冷下脸平静地瞧着顾源:“有必要吗,你不是在高二那年的暑假已经试过了吗?”
………………
车里,顾一铭和沈既白的手交叠在一起,车窗上闪过一道道光影,印在两人的脸上,忽暗忽明的霓虹衬得人有种梦幻的朦胧。
顾一铭的身上带着氤氲的酒气,把玩着沈既白的手,“你觉得陈郁怎么样?”
“嗯?”沈既白不是很明白,“什么怎么样?”
顾一铭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勉强笑了下:“没什么,明天是白班吗?”
沈既白点了点头,把脑袋歪在顾一铭的肩膀上。
他有点儿累,今天一天从睁开眼睛到现在,他的脑子一直在转,连午休时间他都睡不安稳。
顾一铭没有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拧着鼻梁,似乎也很累,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轻缓地呼吸声。车子平稳地驶过一条条街道,沈既白在密闭的空间里沉下心搜索着顾一铭流淌的丝丝在意。
忽然,他看见窗外的行人道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还不等他仔细观看,车子就很快驶离人群,沈既白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是岳月和林厚蒲,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岳月住院时林厚蒲曾经见过她一次,当时他下班后来住院部看别的病人,但两人并没有说上话,应该只是一面之缘,怎么……现在一起逛街了?
心里带着疑惑,他也并没有想太多,离开医院,他们之间也只是很疏远的医护关系。
虽然他对于岳月一直有着怜惜的注视,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这种关注,更多的受害者只希望沉默地消失在人群中,不要再有任何掀起涟漪的人物事,他们更喜欢隐藏自己。
心理的疗养远比身体上的更困难。
在思绪中,车子被开进地库,两个人进了门,三七跳下爬架颠颠地跑到了沈既白的腿边,一天没看见主人,它十分生气,大声喵喵控诉着两人的无情。
顾一铭弯下腰,在半路把它劫了过去,抱在怀里挠它的下巴,三七顿时咕噜出声,再也没空找事情。
“先去洗澡?”他抱着猫询问。
结婚已经有半个月了,顾一铭自认为对他的伴侣某些习惯很是熟悉。
沈既白低声应好,先去洗了手,又去卧室拿了干净睡衣,才往浴室去。
洗到一半顾一铭进来了,他放下一套黑色的丝质睡衣,拿走了沈既白原本打算穿的灰色,嚣张地笑了下又出去了。
顾一铭曾经说过,他穿黑色很好看,像被揉碎的香槟玫瑰,带着茉莉香味,花汁液从大腿流下来,很有高贵的破碎感,看着就想加倍用力。
瞄了眼放在旁边的睡衣,沈既白无奈地想,这家伙为什么都不会累?
虽然发情期那几天他比较主动,那也是因为顾一铭的信息素太好闻,他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难免有些热情,跟本不怪自己。
偏偏顾一铭像是记住了这句话,在每一次他说够了的时候,就原封不动地用这话堵自己,弄得他每天都精疲力尽,连腺体都被咬伤了。
沈既白有时候觉得,顾一铭在和他做/爱时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含在猛兽唇齿中的珠宝。
他一边对他爱不释手,一边对他任意欺凌,总是要翻来覆去的玩弄,最后再打上标记。
就像狼瞧见了猎物,狗瞧见了骨头,吃不完还要找个地方把他埋起来,这才算安心。
顾一铭在白天,在工作时,从来不会做出任何不尊重的行为,总是小心体贴,甚至连询问都要带上一句好吗,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人不快。
但他在晚上,在家里,在卧室,在床上,在那一片密闭的小空间里,他恢复了猛兽的特质,强势的可怕,按着他的脖颈,啃噬他的脚踝,再吻掉他的泪水。
他无视沈既白的求饶和认输,他要掌控一切,想要他臣服。
每一天的早晨,沈既白都是在他怀里醒来,他把沈既白抱得很紧,像恶龙在守护心爱的宝物。
“怎么又不吹头发?”顾一铭瞧见他走出浴室,眼睛里像点燃了火,走上前上前闻了闻味道。
沈既白亲了他一下,去厨房煮牛奶:“天热了,很快就会干的。”
“嗯,”顾一铭笑着摸了摸被亲的脸,说道,“我去洗澡了。”
“去吧。”
煮完牛奶出来,三七正在吃罐头,猫便便和笼子都已经收拾干净了,还挺勤快,沈既白很满意。
顾一铭洗澡很快,一样湿着头发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
“还没干呢,过来,我帮你擦擦。”他摸了把沈既白的头发说。
“是你洗得太快了。”
顾一铭面对着沈既白,用毛巾去揉搓他的脑袋,把人揉得摇头晃脑的,忍不住轻笑了下,“我是担心你等着急了。”
“我才没有,就是你洗得太快了。”沈既白站不稳,索性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再搓了,嘴里还重复着无意义又无聊的话。
“嗯,”顾一铭坦然承认道,“是我太着急了,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调皮地把毛巾搭在沈既白的头发上,两边下垂的长度让沈既白看起来有点像印度阿三,顾一铭偷偷嘲笑沈既白的呆滞,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音乐声。
不知道是哪个楼层的邻居,正在练习长笛,长笛音色悠扬且温暖,选得曲子又是柔和的曲谱,沈既白在这音乐里抬起头和顾一铭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