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星洲,席星洲。”
陆周月慌乱地捧着人的脸,手在抖。席星洲满眼心疼,怎么就这么怕。
该怕的是他才对。
他摸着陆周月的手,给她一点温暖,手太冷了。
“我在的,周月。”
“席星洲。”
陆周月伸手过去抱着他,慌乱中她开始胡言乱语:“你别怕,你别怕……你别怕啊。”
陆周月靠在他的肩头,眼泪纵横。
席星洲轻声地回应她:“我不怕,所以周月你也别害怕。”
大小姐有颗复杂又柔和的心。
他们抱了不知道多久,陆周月才慢慢安静下来,两个人彼此依偎在长椅上。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
一场复杂的手术耗费的人力、时间、精力,也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
等待宣判。
手术室偶尔有人进进出出的拿东西,陆周月看到人就问:“她怎么样啊?她好不好啊?她会不会活过来啊?”
只可惜,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没人应答。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问题都有人解答。
席星洲见她问了一遍又一遍,把她冰冷出了太多汗的手放在膝盖上,帮那些不理她的人给了她一个不确定又确定的答案。
“她很好周月,她会活下来的。”
陆周月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眼睁睁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席星洲劝她,她也不听。
她好像陷进自己的世界,那世界满是恐惧。
时间越来越久,她越来越不安,看到人出来时就会发抖。
席星洲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就学着母亲小时候哄他的样子,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抚摸。
她浑身僵硬,就这么硬生生地挺着。
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时,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
“星洲啊。”
陆周月的嗓音分外沙哑。
“嗯?”
“结束了吗?”
“看来是这样的。”
门从里面被人再一次打开,那知名的教授扯着口罩,脸上是难掩地疲惫。
陆周月又去咬自己的手指,她眼里含着泪。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
他说道。
陆周月又去捂自己的耳朵,她不敢听了。
席星洲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妈妈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但是后期还要多注意观察,要在icu病房里待一段时间,如果……”
他话都还没说完,陆周月那边浑身一抖,转头就往旁边栽。
席星洲手疾眼快地冲过去把人抱住。
陆周月模模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生!”
他妈妈还没出来,陆周月这边又出了问题。
其实他也没那么坚强,一时间慌得不行。
“我来看看。”
那教授刚出病房,还没休息又要上阵,他把人扒拉扒拉,说道:“没什么事情,这在手术室外面还挺常见的,通常就是焦虑、情绪激动,你们没吃饭吧?再加上低血糖,去找护士吊个葡萄糖一会儿就好了。”
席星洲看了手术室一眼,将人背在背上,点头跟教授道谢:“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