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哪怕有一线希望,外祖父估摸着也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叶朔想了想,然后?问大表哥要了支炭笔,当场唰唰唰写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蒸馏酒的制作方法就出来了。
既然有了粮食,那么酿酒就不失为一种极好的选择。
而蒸馏酒绝对是秒杀如今那些满含杂质的低度酒的存在,属于?是降维打击。
魏温也没想到,自己小表弟还会?酿酒,粗略的浏览了一遍之后?,他道:“若是真有这样的效果,卖给达官显贵倒是不错。”
“…饮酒伤肝,你干嘛要祸害自己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酒,不管这就有多么的名贵,终究是百害而无一利。
叶朔总算是发现了,他认识的所有人,几乎很少有往再外头看的。
“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该留给北庭的人享用。”北庭地处北方,北方冬日严寒,最需要酒精暖身,故而几乎人人都喜爱和擅长饮酒,这么好的市场,这么好的捞金的机会?,不捞可惜了。
叶朔的心很小,只能够装下自己国家的人,装不下其?他国家的人。
粮食酒价高,凡是能够开怀畅饮的,唯有王公贵族,坑也坑不到北庭普通老百姓身上?,届时还能再削弱北庭的战力,何乐而不为呢?
听小表弟这么一说,魏温也觉得有道理。
“总之,先试试这个方子,究竟效果如何吧。”倒不是魏温不相信他,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魏温心中已经再无疑虑,只不过他总归是要拿到成品,才会?更?有说服力。
如果只是家庭制作的话,设备十分的简单,唯一有难度的就只有冷却设备,不过井水的温度就已经足够了,实在不行,硝石也能够制冰。
叶朔点点头,又跟外祖母外祖父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留下一句“有什么问题再问我”之后?,就走了。
尽管魏温是个手残党,但他估摸着自己再加上?身边的小厮,应该就能够胜任了。
无意间?看到自己大孙子在厨房里头捯饬些什么东西,对着小半袋粮食梗米一顿折腾,可把专程过来看的镇国公给心疼坏了。
作为上?过战场的老将军,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糟蹋粮食。
他难道不知道,这小半袋梗米,能够救活多少将士?
要不是看在从前的份上?,镇国公早动手了。
又过了半个月,那些梗米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酒坛子。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弄出来的东西?”魏温将酿好的酒沉淀了几天,如今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结果刚把封口打开,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道声音,当即酒吓了一跳。
“祖父?!”
“成了,别说那么多,倒一碗我尝尝。”镇国公半点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魏温没办法,只能倒一碗给他。
当酒碗刚拿到身前的时候,镇国公当即就嗅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这酒香极其?醇厚,仅仅只是嗅闻,就有种醉了的感觉。
再看这酒汤,并?非是浑浊的颜色,甚至没有多少杂质,清澈透明,犹如井水一般。
镇国公立刻就明白,这肯定是好东西。
怪不得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么折腾呢。
镇国公口中生津,毫不犹豫,当即就端起碗来。
酒水先是从口腔划过,然后?是喉咙,再然后?是胃袋,所到之处火烧火燎,几乎是瞬间?镇国公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
“好酒!”镇国公忍不住眼?前一亮。
魏温用的梗米不多,总共也就出了一斤多,到了后?头出来的酒水没有一开始那么烈了,他根据方子上?的指示,立马就停了。
而这一斤多酒,孙子们是轮不上?了,但如果只是跟儿子们分一分,应该也够了。
听他这么说,魏温不由?得提醒道:“您可想好了,就这一坛子酒,喝完了可就没了。”
“喝完了再酿就是了。”老国公不以为意。如今自己守着金山,还怕没钱花?
然而下一瞬却见魏温摇头:“早就知道您会?有次一说,小表弟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只这一坛,下不为例。”
之前来的时候叶朔可是知道外祖父和舅舅以及表哥们的酒量的,一坛接着一坛,但问题是酒这玩意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这种动辄四五十度的烈酒还是算了吧。
镇国公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当听说他们要把这么好的东西供给北庭人的时候,镇国公更?是当场暴怒。
“你们两个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不孝子,两个不孝子!”
魏温顶住压力,问道:“祖父,以您对北庭人的了解,您觉得这事?儿可行么?”魏温毕竟没有真的跟北庭人打过交道,所以难免有些忐忑。
镇国公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就这么说吧,如果这里头真有慢性毒药,他们能把自己喝死?你信不信?”
北庭的冬季极其?寒冷,稍不留神就会?把人冻死?,这烈酒对他们来说不仅是消遣,更?是他们活命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拒绝?
魏温心里头顿时就有底了。
镇国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当时在他处理那批梗米的时候多看两眼?了,现在好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大孙子是怎么弄的了。
魏温依旧是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