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似的。
儘管没人在旁,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脑中的想法,裴夕晚还是难以控制地红了脸。
将一切怪罪于天热,她着急忙慌地起身从行李袋里翻找出休间服,匆匆进浴室冲澡。
如裴母所说,傍晚时分,裴父和裴睦言父子俩一同到家。
一伙人凑在一块,除了仍在国外巡演的路家父母,两家人也算齐了大半。
因着裴母洁癖,儘管已到用餐时间,才回来的两人仍先各自回房冲澡换衣服,等了二十多分鐘,他们才终于在餐厅的大方桌前坐下。
裴家人吃饭没什么大规矩,又都是醉心医学研究的工作狂,哪怕是用餐时间也不放过。
菜还没吃几口,饭桌上的话题已经又绕到学术探讨的领域上。
裴夕晚与路岁安都不走这路线,听不懂也插不进话,索性专心吃饭。
半年多没吃到阿姨煮的家常菜,外头的饭早吃腻味了,如今难得吃上一顿,她连话都顾不上说,先饱餐一顿重要。
一顿饭吃了将近四十分鐘,用毕晚饭后,他们转移阵地到客厅休息。
习惯性地开了电视播放新闻,但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裴家三人坐在一块,就着刚才饭桌上的话题继续往下聊;沙发的另一头,路岁安抱着手机在打手游。
裴夕晚看了会儿新闻,又看了看他们,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饭后一家人凑一块,任电视播放晚间新闻,各自聊各自感兴趣或是工作上的话题。
他们总会忘了她听不懂这些,导致从小到大她就没跟他们聊到一块去过。
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她与哥哥年岁相差也大,她想与他聊卡通的时候,他已经在背元素週期表;等她开始懵懵懂懂学算三角形内外角,他早已埋首医学知识。
再后来,她学了设计,与学医的家人们走上澈底不同的道路。
路岁安在的时候还好些,一但他不在,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常令她待得不自在。
她以为半年多不见面情况会好转,事实上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无声地叹了口气,裴夕晚也不想再一个人没意思地看着新闻,乾脆学着路岁安拿起手机,打算在网上随意找点东西看来打发时间。
才点亮萤幕,几条讯息提示就掛在上头。
她逐一点开查看,目光扫过最上头的名称,手微微一颤,心跳无预警地加速跳动起来。
发来讯息的是姜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