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上,云儿早已揪团去遛遛噠,现在这蓝天上连一朵白云也没有,太阳似乎看到蓝天的尷尬偷偷探出身子来,陪着蓝天。
在这座仿古罗马竞技场造型的场地多年之后再次去到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之前的尷尬。
「你是要去找回谁的记忆?卓曜的还是小王子的?」
「卓曜是我的原型但不是我,小王子是我跟凛凛生活过痕跡,也是我遗忘的记忆,那你觉得我拾起的是谁的记忆?」听到他的话,蓝凛笑了,秋忆泽却紧皱眉头。
「但是,虽然我不是卓曜,但我已经继承了这个名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製造新的记忆,以卓曜这个名字陪你一起。」
真的很像。
——忆泽,如果我是叛军的人,你会怎么做?
多少次的暗示,他都以为是开玩笑。
多少次的明示,他都不以为意。
——忆泽,我把东西给敌军了,对不起。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没出手带走你。」
「忆泽,如果有天我记起的不止小王子还有我在成为ai之前的记忆呢?」秋忆泽听到他的话时表情明显僵住了。
「你一直都是ai,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是了。」
他不能说,不能说他的ai是以卓曜的精神世界为雏形。
那是不能说的秘密,死也不能说。
毕竟把死人的精神世界转移到网路世界变成ai是违法的。
只是,他总觉得蓝飋似乎是知道的,不然为何要跟蓝凛说卓曜的事情,蓝凛为何又要问自己他的事情呢。
「这里是我跟还是小王子的你所待过的地方。」
蓝凛牵着卓曜的手要往这座仿古罗马竞技场的场内走去,却被制止了。
「别进去。」
「哥,我已经没事了。」
蓝凛拉着卓曜的手往室内走去,就看到场中央有一个人,那个人他感觉很眼熟。
「凛凛,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哥。」
「让你成为银狼的不是蓝凊,蓝凊是被利用的。」
「场中间那个人就是让你还有卓曜受苦的人,我们只是让他体验看看你受过的苦。」
「其实,不用跟我说。」
——小王子,我是蓝凛啊!
——小王子,清醒过来吧。
——卓曜,这里就是地下竞技场,是我将来要拆掉的地方。
——卓曜,队长跟你说了什么嘛?
——回头是岸。你不怕他发现以后会有多为难或是难过嘛?
——小王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不记得,是真的不记得了,随后他脑里出现一堆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这个地下竞技场,有一个跟蓝凛很像的少年在场外看着笼子内的,随后他听到蓝凛对着场外的人喊了一句话,他说:「小王子,醒醒。」
他听到少年的话,想醒来,但是他无法醒来。
然后他看见少年一次次的把他赎出去,自己却像中邪一样一次一次的走回来地下竞技场,他能感觉到少年似乎快要崩溃却又一直强忍自己。
「小王子,你为什么要一直回来!」快哭的吶喊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无助与彷徨。
要救的人一直自投罗网,一直返回地下竞技场,最后他放弃救小王子,他救完村庄其馀的人后,他就改救小王子,可惜小王子依然跑回来,最后他看着少年绝望的哭了出来,无声的落泪。
"对不起。"他能感应到小王子似乎很想跟少年说这三个字,可是他现在说不了。
「你是不是还恨我,恨我没有及时把你救出来?」
"我不恨你,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一直跑回来的身子。"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次次的身负重伤与野兽搏斗,一次次的与死神擦身而过,甚至有几次与死神亲密接触,却都被银狼惊险的抢救下来。
「小王子,我累了,最后一次,不管能不能救得了你,我都想跟你说声再见了。」
「不!」
到底是谁在说话?卓曜不知道。
因为画面就到此为止。
另一个画面,也是少年,只是身后身穿绿色迷彩服,他手靠着铁栏杆,而他身边的青年背稍微有点倾斜的靠着栏杆,双手抱胸前。
「卓曜,过几日我要把这座地下竞技场给拆除。」
「为什么?」
「它已经变调了,之前是为了眾人休间娱乐用来玩玩参观的地方,可是他现在变成了人们虐待他人的地方了,不要也罢,拆了也好。」
「不能拆,拆了,他们就少了一个发洩的地方了。」
「卓曜,没有人应成为另一个人的发洩工具,机器人也是人,奴也是人,俘虏和敌军也是人,人造野兽也是兽,复製生物也是有生命的,也没有谁应成为谁的的快乐而受他不想受的苦,你情我愿除外。」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捨弃这么好的国家资金来源。」
「卓曜,你要知道多一个战友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我都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到底是谁在说话!
「卓曜,很快这边就会被夷为平地了。」
「蓝飋,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别让忆泽难过。」
画面,到此为止。
接下来插入的画面不是地下竞技场而是一个民宅。
黄色由深渐淡慢慢染满了东边这片天空。
云朵们悄悄分散开了,只剩下一小片云儿飘在遮住了天霑染上了太阳的黄色。
月亮在对面看见太阳出来接班以后,就跟太阳打完招呼随后下班睡觉去。
太阳也渐渐探出头来,宣告新的一天的早晨已经开始了。
大家才刚准备起床,就有人已经起床了。
在这座古传统民宅外,正站着一个人,身着军服似乎是在这里等什么人。
「卓曜,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青年抱着一叠资料来到男人面前。
「干的好,这是这次的解药。」卓曜把药放进军装口袋他要把药带回去给忆泽。
但是他一出门口就看见蓝飋站在门口他想说什么,就看见蓝飋变色的脸。
「忆泽中了毒,我是要来跟他们谈条件的。」
「谈、条、件?」蓝飋一字一顿,咬文嚼字,似乎是在想什么。
「上校,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嘛?」
「卓曜,药拿到了没?」
「拿到了。」
「那回家吧。」卓曜听到他的话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很暖。
画面再次跳转,是地下竞技场。
「少爷,竞技场已经全面查封,没有人能出去了。」
「银狼呢?」他听到那个少爷这样问着自己的下属,虽然距离远听不清楚。
「少爷,我们没看到银狼。」
「很快就有人把我们转移了,你们就继续待着吧,你可是我们的赚钱工具,不能成为战奴,还有其他很多你能当的,让人当沙包揍,也很适合你。」
「哗啦。」他听到门开起的声音,随后又是「碰!」一声夹交着很急的脚步声,似乎是把人让进来就去逃难了。
他一转头就看见脸戴银狼面具的少年躺在血泊之中。
是那个每次都质问他为什么要回来,又一次又一次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的少年。
他就看见门晃来晃去,似乎是那个人逃命时忘记把门关上。
他想直接逃跑可是看见倒卧在血泊中的人,于心不忍随后决定要背着他出去时,「呱噠」一声,不知道哪来的风吹了过来,把门给关起来了。
「该死。」门跟少年低咒的声音让原本戴着银狼面具昏睡的少年醒了过来。
少年原本银色的长发,全都被自己的血给染色了。
「你不是走掉了嘛?」少年虚弱的问着。
「我不能,扔下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