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介朝邵义露出了一个笑容,疲惫、无奈但却带着愉悦。
他说:“我也完了。”
邵义说:“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叶介合上记录的本子,摇摇头:“算了吧。在拍卖会上偷了已经成交的钻石,再怎么能吹的天花乱坠的律师能在法庭上给我打出花来吗?”
“可以减刑。”
“那我也还是要进去的。”
叶介拥有无所谓的态度,释怀一笑。
他得承认一直以来他的行动太过出格,蓝锥落网,他也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应有的赔偿。
邵义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带着无法抗拒的坚毅。
他嘴上没有拒绝也没有挽留,说道:“随便你。”
“老实说,你刚开始真的很欠扁。”
“你更欠扁。”
叶介笑笑,眼神亮亮的。
他起身,手就放在门把手上,一拧,道:“我走了。”
邵义说:“你不等夏眠醒来吗?”
叶介摇头:“不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三天,他没办法在监狱外之外停留这么久。
他欠的债始终要还清。
叶介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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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云朵就像腾空在天空的岛屿,繁星在内里流动。
月色沉沉,零星透出明亮的光。
邵义看见叶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中,又看了看昏迷中的夏眠。
他拨弄她的蒲公英一般的碎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邵义在她耳边说话,声音融进了滴滴答答的心电图声中,轻的似有若无。
“我相信你也会愿意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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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邵义在夏眠的病房里看到了谢茵。
她瘦的像厌食症患者,穿着一件病号服。一眼看过去,不是她撑着衣服,是衣服在支撑着她。
邵义看见她在门口徘徊,他推着轮椅前去给她开门,问:“来看夏眠?”
谢茵吓了一跳,点头道:“是的。”
邵义给她让了一条道。
谢茵坐在夏眠的床边。
她带着呼吸面罩,气息均匀平稳,心电图也显示正常,但面色苍白,像没有温度。
谢茵皱眉,担心地问:“她怎么样了?”
邵义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医生说过一两天就会醒来。”
谢茵:“听说她中弹了还掉进金沙江里。”
邵义点头,不做否认:“对。”
是他没保护好她。
“醒来不会留下什么后疾吗?”
“中弹的地方会留疤痕。”
谢茵听了之后,还算放心道:“还好,夏眠不算是爱美的女孩。健健康康就好。”
谢茵转而朝邵义介绍自己:“我是她的师姐。”
邵义点点头:“我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在警局看过你的照片。”
“那你是……?”
邵义的眼睛从杯沿抬起来:“她男朋友。”
谢茵有一些诧异,喃喃自语道:“这样啊。”
邵义将水杯放下,故意问:“你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