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想了挺长一会儿才想明白结婚跟身体上有痕迹之间的关系,难道是小谢也有对象了?他对象……向晚不敢想谢晓涵被怎样对待,才会在身体上留下那些东西,但她本能的觉得很不好。
“也不知道晓涵是自愿的还是被人强迫的。”
姜慧茹见向晚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便开玩笑说:“其实这个也正常的,但那姑娘,啧,哎,你跟小程还好吧?”,其实姜慧茹想说的是:你们应该不会这么激烈吧,但向晚脸皮那么薄,姜慧茹不太好意思这么问。
哪知向晚面不改色的说:“我们又没有怎么着。”
“什么叫没有怎么着啊妹妹,可别告诉我你们都没有……”
向晚轻轻点了点头
姜慧茹看了她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力捏了一把向晚的膝盖,“你们,你们是想笑死我,是不是程珣不懂?”
向晚说不是,“你也知道,我们是因为房子才急匆匆的结婚的,但感情又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我们想慢慢来。”
“那你想到哪种地步啊!”,姜慧茹觉得向晚肯定是看书看的,才把脑子看的这么木,“是你想慢慢来,还是程珣也这样想?”
向晚理所当然的说:“我们都这样想,”
姜慧茹摇摇头,“那程珣可真能忍。”
向晚把手放在姜慧茹的腿上,问她,“你呢,真的打算就这样一个人吗?”
姜慧茹把后脑勺垫在沙发背上,看着房顶发呆,“不这样,能怎么办呢,我不想撒谎,要是再找男人,我肯定得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跟人家说明白,可你觉得会有男人愿意要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吗?”
向晚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的问题呢?”
姜慧茹小声嘟囔,“我去医院看过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上次看到我前夫了,抱着他儿子,笑的跟个狗汉/奸似的。”
向晚想了想问:“你恨他吗?”
“恨他做什么”,姜慧茹潇洒的甩了甩头发,“他待我也算不薄吧,离婚时把房子和家里的钱都留给了我,再说,人家想要个孩子也没什么错。”
向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晚上睡觉时,向晚无端又想到了谢晓涵,而且另一个人的名字也紧接着蹦到了她的脑海里,向晚不停跟自己说,他们两个肯定没关系,小谢那么清高的姑娘肯定不会看上那个人的。
但周一一上班,就有人告诉向晚,她的预感是对的。
第二十三章
当时,向晚正在跟姜慧茹吃早饭,朱明祥进来说,厂里推荐的职工上大学的申请下来了,这份申请书向晚也写过,但她猜想大概率是没有自己的,朱明祥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要是真有她,他早就说了。
再说,千载难逢的上大学的机会,怎么可能单凭一张申请书就能获得资格呢,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那组长,都有谁呢?”,虽然猜得到没有自己,但向晚仍然掩饰不住激动。
朱明祥开口说:“人事科的小谢和三工段的李桢。”
“谢晓涵?”
朱明祥点头,“小谢结婚了,你们还不知道吧,爱人也是咱们厂的。”
“是谁?”,向晚紧盯着朱明祥,心砰砰直跳。丽嘉
“跟她一个办公室的,李乘风,我说小向,人家结婚你激动什么,你又不是没结过。”
朱明祥一走,姜慧茹就撇撇嘴说:“真不公平,那个李桢懂什么呀,一上船就跟个傻子似的,让他看图纸,他分不清正反,让他修机器,越修毛病也多,这种人只适合去船坞那儿看看水闸,倒是小程,太可惜了,那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生生被家庭耽误了。”
向晚把吃了一半的烧饼放进饭盒里,捧着热水杯出了会儿神,她想,程珣不能被推荐去读大学,或许还不是最让人惋惜的,可怕的是,他再能干再有能力,在厂里他也只能做个最基层的工人,普通年轻人拥有的升迁希望,在程珣那儿恐怕是不存在的。
上午船上没有活,向晚和姜慧茹被叫去了财务科找凭证,刚巧谢晓涵也在,几个女工正围着她,不停询问她上大学的事,谢晓涵脸上的笑意很深。
“其实,就是职工工业大学啦,在那儿学习两年后,还是要回到厂里的。”
“那也好呀,总归能拿个文凭,到时候工资会高很大一截呢,不过你们家李工能愿意吗,你们可刚结婚,能舍得分开吗?”
谢晓涵小声说李乘风愿意支持她。
向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本能的想皱眉,这时,财务的小李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按照那些编号把凭证找出来,凭证册都放在隔壁的库房里,而且有高有低,高处的,向晚就让姜慧茹负责念编号,她踩着梯子上去找。
一会儿,谢晓涵和其他人也过来了,她笑着跟向晚打招呼,向晚怔怔的看着她,都忘了回应,谢晓涵伸手在虚空处晃了晃说:“小向你怎么了?”
向晚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小谢,你结婚怎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
谢晓涵是凭借李乘风家里的关系才获得读大学的资格的,她误以为向晚对她有看法,脸色一下就变得很不好看,“这要什么风声啊,你之前不也这样吗,不过你那是为了房子,我不是。”
向晚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很想说,晓涵你一定要小心那个人,他就是个人渣。
姜慧茹可看不惯向晚被人这样说,她瞟一眼谢晓涵想杠回去,但被向晚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一整个上午,库房里都洋溢着谢晓涵欢快的笑声,向晚心想,或许真的是彼之□□,吾之蜜糖,李乘风对她怎么样,她完全无所谓,反正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是程珣,但她真诚的渴望,他能对谢晓涵好,不要把那些龌龊的心思用在一个单纯的女孩身上。
中午在食堂吃饭,向晚没见到程珣,以为他或许在加班,哪知,吃到一半,程珣的工友急匆匆的跑来,找到向晚,让她马上去医务室,向晚嚯的一声站起来,问程珣出什么事了,那位工友说,程珣被烫伤了。
向晚拔腿就往外跑,路上那位工友不停跟向晚唠叨,程珣是如何如何被烫到的,但那些话一句也没进到向晚的耳朵里。
到了医务室门口,向晚停下来捋了捋胸口,她丝毫不敢想象程珣的伤势如何,他到底被烫到了哪里,如果很严重,她一定要请求医务室的人把他送去医院。
那位工友把向晚带到里侧的观察室,程珣正光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上红了一大片,有几处还起了水泡,看到向晚过来,程珣咧咧嘴说:“小张非要过去叫你,我,其实还好。”
医务室的唐医生正用碘伏给程珣消毒,他看一眼向晚说:“不算太严重,他自己已经用冷水冲过了,一小时后再涂烫伤膏,先观察一晚,如果明天伤口不溃烂的话,就不用去医院。”
向晚问程珣疼不疼,唐医生打岔说:“小姑娘你这样问他,他肯定说不疼,但我告诉你,不疼是不可能的。”,他拍拍程珣的肩,“忍不住就告诉我,我给你拿止疼片,不过忍过这一下午,晚上就没事了。”
唐医生给程珣处理完伤处也不多逗留,临走瞥了一眼小张,说:“小伙子人家家属过来了,你就别在这儿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