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身在农家,没得选也就罢了,现在明显有的选择,何必早入牢笼!
她坐在水池边的石头上?发呆。
女孩子怎么会不?憧憬嫁给心爱的人,穿上?婚纱呢?
可?是她这个人,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都有一点近乎天真的执着。
她希望自己?进入婚姻,是因为真挚的爱情?,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是谈何容易呢。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是搞事业不?好,还是开?女子公开?做官的先风不?爽?
干活去干活去!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等到了腊月底,姜丽娘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不?仅仅是为了回家过年,也是为了一桩喜事——她大?哥姜宁,要?成亲了!
是何夫人做的媒,娶的是本朝经学大?家的女儿,姓杨。
杨氏幼年就没了母亲,父亲没有续娶,自己?将几个孩子带大?,而杨氏作?为长女,很小就开?始帮着父亲操持家事,将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周围人看了都觉得非常惊奇。
杨家人没有出仕,也不?算豪富之家,但名?望在那儿摆着呢,配姜家不?算高攀,甚至于还有人觉得是低就呢。
外戚嘛,向来都没什么好名?声的。
婚事还没操持,便有人往杨家去说三道四——也算是当代名?儒,怎么能?为了攀附外戚,把女儿嫁去那样的人家?
杨氏亲自出面问询来客:“尊客是有什么证据,知晓姜氏不?法吗?若如此,请往廷尉相?告,如果没有,男婚女嫁本是寻常,您又是到我家门上?,来搬弄什么是非呢?”
来客讪讪而退。
事情?传到姜家人耳朵里,姜满囤夫妇也好,家中的两个女儿也罢,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姜家媳妇平添三分好感,又觉得理所应当——何夫人挑的人,怎么会不?好?
傍晚成婚,第?二?日新人拜见舅姑,这才真正的见到了杨氏。
新妇生得娟秀,说话时不?缓不?急,处事落落大?方,因为家中并非豪富,所以也能?适应姜家尤且带着几分泥土气的生活方式,又因为饱读诗书,见识不?俗,所以也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提醒费氏该当如何行事。
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因为姜家的腿刚从泥里拔出来而轻视夫家,没有因为娘家的出身而自视甚高,见到宫里皇后流水似的送了种种珍稀之物出来,神色也仍旧恬淡如常。
姜丽娘悄悄跟费氏说:“很应该好生谢过师母,不?然,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人呢!”
费氏也是一叠声的应了。
姜家两个女儿,姜皇后业已出嫁,而姜丽娘虽还没有许配人家,但在家的时间其实少之又少,故而同嫂嫂杨氏相?处的时间并不?很久。
反倒是杨氏的几个弟妹,同姜丽娘见得多些,尤其是一个名?叫芳娘的小姑娘,比姜丽娘小两岁,性格活泼,人又聪敏,同她格外处得来。
因为对于她现在在做的事情?觉得好奇,甚至还跟着姜丽娘溜到了城外庄园里去住过一段时间。
翻过年来之后,日子就过得快了,姜丽娘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宫中的侍从往庄园里去给她报喜——中宫诞下皇子。
姜丽娘差点原地蹦起?来。
皇帝姐夫一直都没有纳妃,之于姜家而言,自然是莫大?的安慰,可?即便如此,总也不?如姜皇后早日诞下皇子来的稳当。
只是欢喜之余,姜丽娘又不?免有些不?可?为外人道的担忧,如若姐夫是朱元璋,姐姐是马皇后,那这个孩子,不?就是朱标?
历史上?,朱标可?是走在朱元璋前边了啊……
想到这儿,姜丽娘便什么都顾不?上?了,交待下属们一句,自己?骑马入宫去探望姐姐和刚出生的小外甥。
不?亲眼见一见,怎么知道小外甥到底是个什么命?
走到半路,就碰到宫里来的人了,皇帝姐夫的心腹“哎哟”一声,说:“这可?不?是巧了吗?陛下前脚打?发人来给侍中报喜,后脚才想起?来,得叫您去瞧一瞧啊,这不?,吩咐奴婢来接您呢。”
姜丽娘心知皇帝姐夫是想叫自己?看看外甥头顶写了什么,也不?与这侍从啰嗦,飞马进宫到了椒房殿,便见姐姐躺在塌上?,脸色看着倒是还算红润,见她来了,不?禁失笑:“瞧你,跑得一头都是汗。”
又示意宫人递了巾帕过去。
姜丽娘接到手里,胡乱抹了把脸,便在皇帝姐夫灼灼的注视之下去看一边儿襁褓里睡着的小外甥。
……啊?
朱标?
怎么会是朱标?!
皇帝姐夫是个朱元璋式的皇帝,皇子外甥是个朱标式的外甥?
姜丽娘懵了。
又有些惶恐。
小外甥可?别跟历史上?的朱标一样,走在皇帝姐夫前边啊……
再一想,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皇帝姐夫都能?变,小外甥怎么就不?能?变了?
自打?小姨子开?始瞧着儿子起?,朱元璋的心就提起?来了,再见姜丽娘脸上?带笑,眉宇间却隐隐透露着几分凝重,他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来。
“艹!她到底看到什么了?总不?能?是胡亥吧?!”
嬴政:“……”
嬴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