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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萨!」

维耶尔失声喊道的同时,身体也失去平衡,开始往下坠,然而下一双间动作却突如其来的停止了,像是背后有人硬生生地拉住自己。

「待在这里。」那是埃尔勒的声音,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风衣,然后用巨大无比的力气将摔落的自己拉了上去。

也就是在此时,一阵骨头的惊悚断裂声直直衝击了自己的耳膜,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雪,眼前顿时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餵,在跟你这个omega说话啊!」埃尔勒蹲了下来,他用厚实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脸,但维耶尔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藏在金发底下的发怒眼睛直瞪着自己:「听见了没,待在这等帝伦来找你。」

他拋下了这句话,然后踏着雪匆匆往门口走了,脚步声越来越听不清楚。维耶尔独自一人跪坐在地面上,自己不敢往下看,直到现在双手都还在痛着,腹部也有着诡异的下坠感。

泪水无法克制的流洩而出,在脸颊上拖出一条冰冷的轨跡,维耶尔颤抖着,自己想要站起来,至少也要看一眼,或者是跟随埃尔勒的脚步,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啊!

「维耶尔?」换成帝伦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上头,他着急的弯下腰,然后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肩膀:「没事的,我们回办公室取暖吧。」

他没有问问题,也没有说多馀的话,只是尽了一切试图让维耶尔感到安心下来,这股感觉让自己几乎要失去了最后再支撑下去的力气:「凯,凯萨他......」

「剩下交给埃尔勒他去处理就好了,我们走!——维耶尔」

挣脱出了帝伦的怀中,维耶尔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脚上的鞋子是用很廉价的不织布製成的,雪都已经融化成水,浸湿了自己的双脚,让冰冷的触感一路蔓延到后脑勺。

太阳下??山了,最后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自己的眼里,维耶尔边哭边推开通往建筑物内的门,帝伦也跟了上来,他想要抓住自己,却在半空中停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

维耶尔呼吸急促的撇过头,自己没办法回答,太多的想法充斥在脑海中,思绪纷乱的只想哭吼一场。凯萨最后的表情深刻到像是火烧般,以铁块然后烙印在自己记忆中一样。

他笑得多么舒坦,好像那才是他真真切切的笑容。

胃部突然一阵抽痛,维耶尔只是摇摇头,然后加快脚步往楼下衝去。

是我松手的吗?还是凯萨?这个问题再也不重要。份量过重的苦涩感填满了内心,更多的自我厌恶和痛苦凌虐着自己的身体,随着双脚以快要跌倒的步伐迈进,嘴巴也不由得喘着气说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刚开始不强硬一点,只要说服拉薇的决定,那么她就不会擅自认定凯萨可以承受的了了为什么不能展现自己的安慰,却只是一昧的看着凯萨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在事情应该还有挽救地步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来到了一楼的大厅,这里曾是自己初来乍到时接受健康检查的地方,现在这个空间没有半个人,泛黄的灯光安静的照耀着,也寂静无比。

——已经够了。

凯萨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维耶尔!」帝伦追了上来:「你不要衝动,先停下来,别忘了你还怀着孕......」

「要怎么去到外面?」自己的声音带着太浓的哭腔,连开口的时候都觉得眼泪要喷发出来:「我,我要找他,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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