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刚走过去，女生就注意到了她。
她收起手机，讥讽地看了一眼鹿溪身后，笑嘻嘻地开口，“我就知道你不敢一个人来，谢谢你帮我赢了50块钱。”
在学校里见惯了孙雨桐优雅学姐的模样，突然一下翻脸，鹿溪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脚步顿了一瞬，还是上前拉开椅子坐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问：“照片是你拍的，也是你发在网上的。”
只要得到她的肯定，就能多有一项证据。
这是鹿溪和向暖还有程展在来的车上商量好的话术，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孙雨桐提防着他们，死不承认。
可没想到，孙雨桐坦诚地不像话。
“对啊，就是我做的。”
她往后靠了靠，轻松道：“不仅这些是我做的，还有最开始带节奏的网友，甚至采访温阿姨的记者，都是我们安排的。”
鹿溪皱眉，“你们？”
“我出钱，宋嘉驹出人。”孙雨桐语气淡淡，面上笑容依旧，看鹿溪就像在看猫猫狗狗似的。
这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压得鹿溪有点喘不过气来。
索性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她起身打算离开。
可刚刚站起来，就听到孙雨桐再次开口，“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直接告诉你吗？”
鹿溪下意识觉得没好事，不想听孙雨桐多说，可她的后面几句话，逼她停住了脚步，如坠冰窟。
“换种说法，你就不好奇我哪儿来那么多证据吗？”
“说来还要感谢江也呢。”
“要不是他，怎么会这么顺利。”
鹿溪回过头，孙雨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得意。
“你什么意思？”鹿溪问，出声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颤抖。
这显然很合孙雨桐的意，她脸上笑意更深，不慌不忙地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热拿铁，慢悠悠道：“我说你肯定不会信。”
“不过......”她话锋一转，“去过江也的房间吗？衣柜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有能告诉你答案的东西。”
“我凭什么相信你？”鹿溪几乎是低声吼出这句话。
可她清楚自己已经动摇了。
“无所谓啊，不信就算了，那就祝你继续和江也长长久久和和美美呗。”孙雨桐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我又没损失，你想自欺欺人那就随便你咯。”
鹿溪狠狠攥紧拳才压住自己复杂的情绪，她想说点什么反驳孙雨桐，可内心已经毫无底气。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奇怪为什么会是平平无奇的自己。
而江也的回答从来都模凌两可。
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两人对峙着，都没说话，心情各异。
突然，孙雨桐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勾起嘴角，反手把屏幕亮给鹿溪看。
是江也打来的电话。
孙雨桐朝鹿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顺便按下扩音键。
可还没等江也开口，孙雨桐就先发制人，“你比你那小女朋友慢了一步，她刚刚走，你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能在她前面把东西毁掉。”
说完，那边沉默几秒，挂掉了电话。
随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鹿溪心底最后一丝底气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