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流不客气地夹了起来，在酱油碗里轻涮了下，便塞进嘴里。
鱼肉鲜甜, 一抿即化，的确味道很不错。
鱼生、鲍鱼切成片，即便是只沾酱油也很鲜美。温白流的胃口一下子被打开，一连吃了不少，还啃了半只龙虾。
莫老夫人的胃口不如年轻人，动了几筷子都便放下, 随后看着温白流大快朵颐的模样。
莫沉淮在一旁替他布菜, 吃得肯定也不如温白流多。
终于, 当他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的时候, 放下筷子。摸着已经鼓出来的小肚子, 温白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又干了一碗南瓜糊。
莫老夫人犹豫再三，再三犹豫，还是轻轻问道：“莫沉淮平时都饿着你？”
不光莫沉淮陷入沉默，温白流自己都愣了下。
“奶奶，你嫌弃我吃得太多了？”他嗓音低落。
“不多不多，”莫老夫人连忙否认：“你吃再多，我都养得起。”
想到这是莫沉淮的台词，莫老夫人又改口：“阿淮也养得起。”
莫沉淮整一个大无语，只能配合点点头：“嗯。”
“所以，你是在减肥吗？”莫老夫人可不认为孙子会小气。
但刚才温白流的吃相，的确让莫老夫人意外。
“没有。”温白流啼笑皆非，抬起自己的胳膊：“你看我需要减肥吗？是奶奶您这儿的东西太好吃了。”
“下回你来，再做给你吃。”莫老夫人笑盈盈。
“好啊。”温白流抬起莫沉淮的手腕，自然地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奶奶，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
“啊？你要去哪？”
“去嘉市。”
这回莫沉淮总算知道温白流的行踪，开口回答的时候，声音里透出的那股子小傲娇劲。
原因无他，机票是用莫沉淮的卡刷的。
账单当然是发到他的手机上。
温白流瞥了他一眼：“没错，不出意外的话我要在嘉市待两天。”
“怎么要两天？”莫沉淮还是信息量太少。
“嘉市这两天举办了一个国际品香会，我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实力的厂商可以合作。”
温白流还不打算让公司的第一款商品就走独立产品线，背靠大树好乘凉，他要去找一家实力可靠的公司搞联名。
人家用联名割韭菜，他用联名打开市场。
“我送你去机场。”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莫沉淮从椅子上起身。
温白流没拒绝，跟着他一块起身，不忘跟莫老夫人道别：“奶奶，我下回再来看您。”
莫老夫人点点头：“去吧，别太累，注意身体。”
莫沉淮是自己开车来的，他率先两步上前，打开副驾驶座，微微弯腰鞠躬，左手搭着车门，右手抚肚：“温先生请上车，我将竭诚为您服务。”
温白流走上前，瞥了眼莫沉淮，忽然跟着低头，在莫沉淮的唇上亲了口。
“奖励你的。”
说罢，温白流一脚迈进车里。
让莫沉淮愣了很久，才回过神，带着傻兮兮的笑意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往机场开过去。
帝城阳光正盛，透过车窗晒在温白流的脸上。
莫沉淮稍一扭头，便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光，仿佛天使一般。
“莫沉淮。”温白流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理应察觉不到莫沉淮偷窥他，不想他忽然开口喊他名字。
他的心轻颤了下，差点扶不稳方向盘。
温白流缓缓睁开眼，看着一脸囧相的莫沉淮：“你偷看我。”
莫总的耳根子又跟烫熟一般，他强装镇定，没有吭声。
温白流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伸出来：“吃吗？”
莫沉淮瞄了眼他掌心里的糖：“我在开车，没有手。”
冷嗤一声，他怎么会看不穿莫沉淮的小把戏，伸手将琉璃色的包装纸拆掉，露出里面小小一颗六边形草莓糖。
葱白细长的手指捏着糖果，送到莫沉淮唇边：“张嘴。”
莫沉淮听话地张开嘴，当手指将糖果送进来的时候，莫沉淮忽然将嘴合拢，含住了他的手指。
舌头卷过糖果，顺道在他手指上舔了下。
温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