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徐铭出面把他们劝走了,说是公司会给他们一个交待。”女同事又看了一眼余孟阳,“这件事你还是别问了,就当不知道。”
“为什么?”余孟阳一头雾水,“而且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很多人说许哥是因为昨天在大会上在杨总面前被落了面子,这才……”女同事指了指温少言的办公室,“你跟老板关系好,大家这才不敢跟你说的。”
“跟我领导有什么关系。”余孟阳无语了,“就算属实那也是意外吧。”
“确实是,不过众口铄金,你也懂的,人言可畏。”
余孟阳知道她是好意,道谢后正欲离去,脚步又是一顿:“对了,我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我之前看见许杰训过你,我还当……”说训其实是有些委婉了,当时许杰是直接把这个女同事给骂哭了。
女同事一哂,坦率道:“一码归一码,工作上我确实不太喜欢他,但也不会因为他去世而开心。更何况……其实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他还帮我挡过几次酒局。”
余孟阳目光略微和缓,总算这个人还没有坏透。
不过也亏得女同事这番话,余孟阳想明白了一些事,捋顺了他一直拧巴的点。
他从前接触的案子大多都是重案,为了利为了情甚至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人放火的不在少数,但其实这本就不是常态,这些人的精神状态也并不都是那么稳定正常。
绝大部分人更像是女同事这样,甚至于像刚刚那个男同事那样,不喜欢和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绪,你死了我很开心、我盼着你死和我要动手让你死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一直想不通杨奎天是图什么。
但他现在想明白了。
不是杨奎天小题大做,而是让他下了杀人决心的这个原因余孟阳没有找到。
温少言是对的,杨奎天不惜用杀人去掩盖的真相才是他们要找到的东西。
而在这个真相之上的无论是挪用公司财物还是其他罪名,其实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许杰死了。
却让他们把注意力聚焦到了那块废弃的工地。
无论是卢瑞鑫还是许杰,包括他和温少言去过三河村后的遭遇,都和那块工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余孟阳回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迎着温少言问询的目光,余孟阳第一句话是——“所有人都知道许杰死了。”
第二句话是——“家属已经跟公司闹了,徐铭说公司会给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余孟阳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来看,冷笑了一声:“杨奎天对许杰倒是挺情深义重的,他给家属开了40万的价码。”
“不够。”温少言唇角微微上扬,“让许杰的老婆把价加到50万,看看杨奎天怎么说。”
余孟阳点头,回复了短信后,冲着温少言直乐:“领导,我觉得杨奎天这人不错,应该去评选雷锋人物。”
“我不行?”温少言挑眉,他都快连人带心赔给他家秘书了,不比杨奎天大方?
“你哪有人家那么慷慨大方,坠楼的他赔了50万、不80万,落湖的他也要赔40万,哪个也不关他的事不是吗?”
温少言微怔:“你说什么?”
“不关他的事?”余孟阳歪头,一耸肩,“至少明面上找不出联系。”
“前一句。”
余孟阳有些迟疑:“坠楼的他赔了80万,落湖的他赔了40万。”
“对。”温少言双眸微睐,“所以比起许杰,他更害怕王悦的死?为什么?”
余孟阳也愣住了,杨奎天可不是真正的慈善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40万是抚慰金,那80万相比较而言就更像是封口费了。
死人是不需要封口费的,只有活人才需要。
“领导,你说我们的行踪杨奎天这么快就能知道,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人——
“王富贵。”
和口无遮拦的王隆比起来,王富贵明显对他们的出现更忌讳,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我们还得再去一趟三河村。”
余孟阳却笑了,笑得就跟偷吃了罐头的猫一样:“三河村肯定得去,但是还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先好好问一问。”
作者有话说:
余孟阳:雷锋啊。
温少言:那我呢?
余孟阳:???
余孟阳看着温少言解开了一颗纽扣,温少言:“现在呢?”
余孟阳:菩萨!男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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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他们要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