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沉默下来,扎人的字眼使得他们领教了堂姐对宁一的态度,很快堂姐的态度也会转变成他们的态度。
有几个人退了群,在宁一的同班同学中,尚有那么几个清醒的人,不愿意沦为暴力的爪牙。
但始终是愿意凑热闹的人更多,尤其是在繁重的课业之余,吃瓜是他们最简易的娱乐。
那天堂姐把宁一的家底兜了个干净,班长几番阻拦以后,被宁喻踢出了群聊。
班长私聊宁一,“你退群,我去跟老师说。”
宁一拒绝了他的好意,“没关系,我要转学了,谢谢你。”
“你要转学?什么时候?”
“下周一。”
班长停顿了几秒,仍然坚持,“我是班长,你在我们班级一天,我就有义务保护你一天。”
宁一有些着急,“求你别管了。”
“你是害怕吗?”
宁一只好冷下心肠,“这跟你没有关系。”
班长沉默了。
宁一垂下眼,关上手机,如常地开始填写新发下来的数学卷子。
还能怎么办呢?
她自认为不是青春电视剧的主角,身边的同学只懂得没有脑子的嫉妒和找茬。
不是的,她知道宁喻的针锋相对自有根由。
其实只是破碎的生活里一个平常的破败的故事。
城里的傻子花大钱在乡下讨了个媳妇,据说媳妇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历史,两个在精神上有着不同程度残缺的人凑一块,勉强也算门当户对。只是那媳妇总觉得不如意,几次叁番要寻死。
她是被她父兄捆了卖过来的,被卖过来之前,她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快成型的孩子,是村里一个支教的老师留下来的孽种,无声无息地在一个夜晚,在药物作用下变成一滩流出身体的血肉。
支教的老师早已远走,那媳妇剩下的人生都被用来赎罪。
傻子是宁一的父亲,媳妇是宁一的母亲。
这件事情跟宁喻有什么关系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