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个时候,江致知有一阵没来上课,江礼那个时候一心想要他转到国际班去,以江致知的成绩和江家的财力,他想要进斯坦福和哈佛这种学校,简直轻而易举。
但江致知并不想远赴重洋读书,他不喜欢的事情,从来没人强迫他做,就连江礼也一样,他生性放荡不羁,喜欢自由,玩赛车是这样,追求探险野外求生,蹦极越野都是如此。
不过江礼向来看不起他这些行为,他始终觉得作为江家的独子,江致知应该肩负起继承家业的责任,他就应该按照他预设好的道路,过完他的一生,这是江致知的责任。
他生来就该如此的。
提出转去国际班的时候,江致知直接跟江礼起了冲突,江礼打了江致知,将他打得浑身是伤,江致知什么也没说,直接背着书包离家出走。
那天下雨下得很大,江礼发了火,直接拿着茶杯就朝江致知摔了过去,茶杯碰到了他的额头,留出了斑斑血迹,临走时江礼说:“你今天敢离家出走,我就停了你所有的卡。”
可他二话没说,没有回头。
就真这么连课也没去上,去餐厅打了半个月工,直到最后江礼让步妥协。
晏宁似有所思的抬起头,她道:“他高二那年夏天,确实有很久没来上课。”
那段时间的她,几乎每天都在看向江致知的座位,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等了很久很久,他回来的时候不光瘦了一大圈,身形还有些憔悴。
她有很多担心都憋在心里,没敢问,于是那些担心到最后都变成了转交给他的笔记,只为了听到他那句谢谢。
江致知果然一直都是这样,是一个天生的冒险家,也是一个她永远不能够比肩的存在。
她这样想着,和陈悠悠又寒暄了几句,走到了厨房里去切菜,想要帮江致知的忙。
面前的男生围上了皮卡丘的围裙,配上他过分清冷而又瘦削的侧脸,竟然意外的有些滑稽。
晏宁对西餐一窍不通,她只会做一些拿手的家常菜,她想着想着,就开了口:“江致知,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和需要忌口的东西吗?”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就看到面前的人侧过身子来:“我都可以,不过——”
江致知把声音拉得很长,他眸色里带着戏谑,打量了一眼晏宁:“今天不该你下厨的。”
“嗯?”晏宁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搞得愣了神。
面前的人说话时,声音里还带着一声轻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又像是带着一丝笃定:“我们不是在约会吗?约会哪有男朋友让女朋友忙碌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骚短腿啦,江总。
我:真切的希望新读者可以给我一个评论,流泪。
第20章 伪装
最后晚餐做得很丰盛, 江致知做了牛排意面和沙拉,还有一些西式点心,晏宁则做了几个北方常见的家常菜。
不得不说, 江致知那句话说得很有诱惑力, 让她的耳朵都烧红了,江致知说是那样说, 但晏宁又不会真的一点儿都不做,毕竟他们现在还不是那样的关系。
而且她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不会坐享其成。
江致知本要大包大揽, 但实在拗不过晏宁, 只得任由她去做了, 但最后刷碗筷的事情还是由他完成。
他们这样安静的分工完成晚餐,倒是让晏宁难得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大多数时候, 也是这样沉默不语的完成晚餐的分工。
不得不说,江致知在很多地方都远远强于她,就像是中学时期,她需要用十二万分的努力和一点儿万中无一的幸运,才能在高考仅以一分之差压过他。
江致知在很多地方都有非凡的天分,她本以为他不擅长的事情, 他都能够做得没有纰漏。
就像她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家境, 做这些事情应该不会习惯,但他却处理得很好。
她和江致知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情侣, 也像是已经步入了婚姻殿堂的夫妻,这个年头一旦在脑海中产生, 便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 晏宁才如梦初醒地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颊。
直到回到学校晏宁仍然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 感觉脚像悬空,踩在棉花里一样。
陈悠悠已经到了寝室很久,今天顾穗回来得也不算晚,t大的考核向来很严,如果不是因为学生会的活动,想必晏宁今天也泡在图书馆里,虽然是周末,但是该有的学习一样也不能少。
顾穗就在晏宁前不久进的寝室。
“宁宁,你今天很高兴啊?是不是和帅哥约会导致的神经兴奋?”
刚一进门,晏宁就被室友盘问着,她愣了愣,随即咬唇道:“哪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带着隐约的红晕。
“你方才没往楼下看吗?好多女生都在看热闹。”顾穗顿了顿:“诺,悠悠也回来了,让她给你讲讲方才楼下的盛况。”
晏宁手里拿着卸妆水,转头看向后她一步进门的陈悠悠。
“哦,对,顾穗说得对,你快去阳台上看一眼吧,江致知还没走呢。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他方才告诉我,等你进门了,告诉他一声,天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让程洲愉拽他走了,不知道走没走。”陈悠悠把美乐蒂的抱枕抱在怀里,窝在座位上把作业拿了出来。
晏宁愣了愣,才走到阳台上,昏黄的路灯将江致知的影子拉得很长,有女生凑到他近前看热闹,但他却不为所动地望着楼上晏宁的方向,晏宁住在二楼的宿舍,向下看去,就看到了伫立在那里的少年,他眉目俊朗,冰雪将他身上的清冷气息浸染得比平时更重。
没来由的,晏宁的心软了一下,想到他方才送她回来时,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江致知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踩过他在雪地里踩过的足迹,就像是这样就能够和他手挽手的在一起走过一段路。
晏宁从阳台探出头,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按下了几个字:“我进门了,你看得到我吗?”
在楼下等着的少年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雪落无声,况且隔着这么远,晏宁也不可能听得到他说什么,但是她却觉得,心里面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
她伸出手,雪从她的指尖飘过,点到指尖,一触即化。
江致知的眸子与她两两相望,她看得到江致知低下头拿起手中的手机,而后抬头看向她,对着手机的话筒轻轻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