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颐宁的爸爸简称梁爸,是个标准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但脾气不好也是真的。
「你要送我去?」换好衣服的梁颐宁转开门把,看着梁爸身后走道墙上的时鐘,六点十五分。对着还没离去的梁爸说:「给我五分鐘。」
「提早一点不好吗?时间算得刚刚好都不会刚刚好的啦。如果下次还要叫第二次的话,我以后就不叫你了,你也自己去学校!迟到也是你自己的事。」梁爸碎念。
「大哥,不急,好嘛。」刚走进浴室拿起牙刷的梁颐宁马上又转身出来,很兄弟似的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说完又转身走进浴室。
话是这么说,但梁颐宁还是加快了速度。
「大姐,我也要上班的,好吗。」梁爸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走的时候又开口,「我在车上等你,快点。」
梁颐宁出门的准备非常简短,洗完脸擦个化妆水、用手指梳了几下头发,就背起书包出门。
梁家住在都市外围开发了几年的山坡上,山坡上是一栋又一栋的住宅集合起来的社区。地段清幽,交通也颇便捷,空房率很低,住户也很多元,什么年龄层的都有。
社区腹地很大,专用的社区巴士每天都会固定在六点十五分的时候在梁颐宁家小路外的站点等待需要接送的人。时间一到,就发车前往社区的第二个站点。
梁颐宁通常会搭上这一班车,然后到社区外的公车站转车去学校。
梁爸紧赶慢赶,梁颐宁最后顺利地搭上前往学校的公车。车上几乎都是学生跟上班族,偶尔还会有几位老人家。
一路颠簸,梁颐宁从人满为患的公车上艰难地挤下车。
随后走进早餐店,一下子盯着掛在墙上的菜单,一下子看着老闆笑着说道:「老闆早,我要一份潜艇堡蛋饼跟一杯橙汁带走。」
二月里的寒风凛冽,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可见的颤抖。
点好餐,准备伸手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时,突然有个男声从梁颐宁冒出来,吓得她一抖。
「老闆,我也要来一份一样的,但饮料要换成豆浆。」
「好的,没问题……一起算吗?」老闆抬头,眼神来回扫了扫柜檯前的一男一女。
「不……」梁颐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打断。
「当然,我们一起的。」
站在前方的梁颐宁等速的转头看向男孩,眉眼微挑,一脸「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对方。
「嘖,上次打赌输了说要请吃早餐的事你不记得啦?」男孩看前者没反应,用手肘撞了下她后,提醒说,「快点,后面还有人呢。」
男孩身后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梁颐宁闭了一下眼,转头回归笑脸迎人模式迎向老闆,「老闆,总共多少?」
梁颐宁乖乖地愿赌服输付钱、徐九舟乖乖地拿了早餐、两人乖乖地谢过老闆后,一前一后走出了早餐店。站在人行道上,等待过马路。
「让你付钱你不开心啊?」男孩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孩问。
「呵,开玩笑,我是那种玩不起的人吗?」
「那干嘛都不说话?」
「没。只是感慨寒假结束后开学的第一天最先遇到的竟然是你。」梁颐宁见可以过斑马线了,说完话抬脚就走,也不管后面的人跟不跟得上。
「哎~太难过了吧。」男孩状似心痛得捧胸,长腿往前跨几步又跟上了梁颐宁的步伐,伸手搭在了梁颐宁背着书包的肩膀上,像是把女孩夹在腋下那般。「好歹我们都同班一年多快两年了。」
「……徐九舟,你给我留点名声不好吗?」梁颐宁看着越接近校门,周围的学生越多,暗暗地咬着后牙、面不改色地说。
「我这就是在帮你累积名声啊,跟我走在一起关注度高,也会有人好奇你、想认识你的。」
感受到肩膀上的拍动,梁颐宁斜眼瞥了下徐九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下一秒白眼翻到天际去。
走没几步,梁颐宁准备拍开肩膀上的那隻手时,突然听见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才开学第一天,干什么勾肩搭背的!」教官站在校门口,见状就要走过去「关照关照」。
「嘖,抱歉了朋友,我实在是不想再被叫去教官室了。」梁颐宁一听见是教官的声音,微微皱眉,小声地说着。
徐九舟侧头还在困惑着梁颐宁话里的意思,下一秒就受到梁颐宁那六亲不认的攻击。
只见梁颐宁抬起左手按住搭在她右肩上的手腕,左脚向后一跨步、中心一移,压低身体侧面晃过徐九舟那被固定住的右手臂后,伸直右臂往徐九舟手肘外侧压过去。
因为人的手肘不能反折,所以当徐九舟的手肘被梁颐宁固定且施力的时候,徐九舟除了关节会痛之外,作用力也会带动肩膀跟身体,以梁颐宁为轴心,有弧度地往前踉蹌。
梁颐宁达到目的后也顺势松手,而徐九舟往前扑的同时,另一隻手拎着的早餐也跟着飞起。
「啪——」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