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条龙须,被陈清焰的剑意所控,无奈地伸出来,和一簇簇火苗接触,令火苗居然都熄灭大半。
蛇皮剑鞘带着柳载河,猛地穿向深谷。
谷内,虞渊突有所觉,皱眉看向一处。
心田,一个念头滋生。
又黑又瘦的小丫头,微微蹙眉,不情不愿地,朝着那方向,以小手一扯。
随手一扯,那片方位的剧毒烟雾,就悄然散去。
“咻!”
一霎后,就见踩着蛇皮剑鞘的陈清焰,挟持着柳载河,也竟然冲入山谷。
她一入山谷,本来弥漫在她后侧的剧毒烟雾,又再次涌动着,填满那片空白。
而谷内众人,谷外的众人,在这个短暂的时刻,都能看到彼此。
虞渊看到了石禹轩,还有谷外天药宗的炼药师,更多乾玄大陆的修行者。
石禹轩等人,也看到阴风谷内,有两道血光流窜,看到了龙天啸,关羡云和梅秋容。
还有一个,站在阴风谷深处,本该是通往地底囚室的地洞处,神态淡漠,模样俊逸的少年。
“那少年是谁?”
……
第239章 不劳费心!
“那少年是谁?”
天药宗的现任宗主石禹轩,眸光一亮,远望谷内深处的虞渊,神色微变。
他是天药宗的宗主,自然知道虞渊此刻所站的方位,那通往地底的洞穴,便是囚室的入口。
囚室内,禁锢着天药宗历史上,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一位位毒药师。
那些毒药师能活着,是天药宗念在他们往昔的功勋,让他们安享晚年。
还有一点,其中很多的毒药师,体魄血肉混杂着各类奇诡的丹毒,想要杀死都颇为困难,不如让他们寿终正寝,自行消化掉所有毒素。
谷内洞穴、岩洞众多,虞渊偏偏站在那里。
而虞渊,望着又是那般的年轻,可石禹轩稍稍注意了一下,就发现阴风谷的众多大修行者,都颇为在意他。
连陈清焰,冲入深谷的那一霎,第一时间看向的人,也是他。
这是为何?
心中有太多困惑的石禹轩,问话的时候,就见在陈清焰、柳载河入内后,稀薄淡化的瘴气烟云,再次回涌。
阴风谷,重新被遮蔽起来。
他于是扭头,看向宗门的数位长老,几个负责考较年轻炼药师的门人,道:“那个深谷的少年是谁?”
众人都是摇头,说从未见过。
石禹轩内心疑惑更甚。
……
碧峰山脉的阴风谷,成为了一个里面的人想出,外面的人,一心想入的异地。
在“幽火流毒阵”和浓稠烟云毒雾的双层阻碍下,连石禹轩都不敢冒险涉足,偏偏陈清焰挟制着柳载河,一头闯了进来。
“虞渊!”
她一踏入,眼神就落在虞渊身上,青色面纱下的脸,似乎都带着笑意。
“轰!”
被她按在蛇皮剑鞘的柳载河,轰然落地,嘴皮子打颤,脸色苍白。
一条条灰褐色龙须,从柳载河皮肉内生长出来,令他变得消瘦干瘪,气血精华似被抽尽,连往常明亮清澈的眼眸,都再也不见光泽。
倒地的柳载河,看着谷内众人,心底发寒。
他是亲眼看到,“幽火流毒阵”还没开启前,胡家一位位族人客卿,便在踏入阴风谷的霎那,被流毒腐蚀为血水。
转瞬间,化作白森森骨骸。
胡家的那些族人,胡月之类,修为境界太低,实在经不起剧毒的侵蚀。
侥幸逃离者,因不慎吸入毒烟入肺,最终还是逐个发作而亡。
他,能够侥幸活下来,是依仗着外物。
譬如吞下的“龙须毒心丹”。
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陈清焰挟持着,再次闯入这要命的异地,他真是欲哭无泪。
“为何要这么做?”
他眼巴巴地,在地上仰望着陈清焰,心中满是凄苦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