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啸,他倒是并不在意。
可偏偏,陈清焰和那黑瘦小丫头,就在此刻主动深入岩洞。
虞渊忽然头疼起来。
安岕山化作的血影,一点都不着急,就在那碧绿龙骨前,等候着虞渊的答案。
龙天啸也好,玄天宗的梅秋容也罢,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段,都瘫软在地上,此刻连活动都不能。
那道血影,向虞渊传递魂念时,还在悄悄感知着吴羲庭的动向。
被寒流龙息一口冰冻的吴羲庭,冥冥之中,嗅到一股熟悉的血之气味,有些浑噩的阴神,如被勾起了灵智,正迅速清醒。
化作冰雕的吴羲庭,眼睛不能动,思维已悄然活络。
虞渊自然知道,魂念能动的吴羲庭,是因为安岕山的援手,是受那安岕山最正统的血神教的血之悸动的激发。
对这位血神教创始教主同时代的强者,虞渊估摸不透,眼前的安岕山已成为非人存在,令他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思量着,该通过什么方法,来完美解决眼前事。
“九幽寒蛟!”
陈清焰一抵达,看了一眼龙窟内,那头龙身盘起,龙首高昂的寒蛟,禁不住失声尖叫,“这头九幽寒蛟,不是应该在九幽寒渊的深处吗?我听我师傅试过,九幽寒蛟异常强大,为何会在这里?”
此言一出,虞渊心神大震,突死死瞪着她。
确切地说说,是瞪着她手中的蛇皮剑鞘!
几乎在同一时间,握着蛇皮剑鞘的陈清焰,明眸忽绽放出,极其耀眼的光辉,她如虞渊那般,也惊诧至极地瞪着那蛇皮剑鞘!
蛇皮剑鞘,忽然变得异常的冰寒,透出一股九幽的寒意。
那头埋尸于此的寒蛟,那碧绿色的龙骨,就在这一刻,释放出刺目的神光,照耀的本显昏暗的龙窟,亮若白昼!
龙窟的所有人,都神色惊异,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头寒蛟,还有被陈清焰握着的蛇皮剑鞘。
“咻!”
一束束极寒幽光,从那碧绿色的寒蛟龙骨内飞出,势若流电。
陈清焰骇然失色,本能地高举那只手。
那只手,紧握着蛇皮剑鞘!
蛇皮剑鞘的蛇皮,仔细去看,也是碧绿色。
而如今,那蛇皮上的蛇纹,仿佛细微的魂念般,居然悄悄地游动着。
下一刻,就见那些极寒幽光,全部飞入那蛇皮剑鞘。
握着剑鞘的陈清焰,只觉得那本来温热的剑鞘,触手冰寒至极,并且不断地向外,流逸出令她魂魄都颤栗的寒流。
她愕然之际,还隐隐感知出,在那蛇皮剑鞘内部,有一簇异魂正在
悄然复苏觉醒。
“剑魂?”
陈清焰在茫然不觉时,心头生出这么一个想法,然后又如拨浪鼓般不断摇头,“不对!不对的!这,只是一把蛇皮剑鞘,而没有剑!只是剑之容器的剑鞘,岂会诞生出剑魂?”
“咻!咻咻!”
更多的极寒流电,从那碧绿色寒蛟的龙骨飞窜出来,不论陈清焰怎么想,怎么猜测,都一一钻向蛇皮剑鞘。
蛇皮剑鞘,表面细微的蛇纹,已露出神异。
虞渊在初始的震惊过后,忽深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
他心神激荡,脑海浮想联翩,说不出话来。
陈清焰进来,一眼认出九幽寒蛟时,他并不意外。
可陈清焰却说,寒蛟应该在九幽寒渊深处,不应该出现于此,就让他觉得意外了。
待到那蛇皮剑鞘,和那九幽寒蛟忽然生出感应,再看到一束束极寒之力,化作流电从龙骨飞出,一一融入蛇皮剑鞘,他就忽然明白了。
那个女人,并没有将九幽寒蛟和蛇皮剑鞘的秘密,告知陈清焰。
可陈清焰手持蛇皮剑鞘,授意来碧峰山脉游历修行,为何偏偏是碧峰山脉,为何会在阴风谷出没?
她是不是心中也期待着,期待她的亲传弟子,手持蛇皮剑鞘在碧峰山脉,能寻到什么?
一念至此,虞渊就愈发不淡定了。
“呼!”
忽然间,又有一股寒流,化作龙息从吴羲庭身上飞走。
那寒流,同样融入陈清焰把持的蛇皮剑鞘。
寒流离去,本为冰雕的吴羲庭,突然解除束缚。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抖动着肩膀,摇着头,将很多冰渣子甩落在地,嘴角打颤地说道:“九幽寒蛟,极寒的龙息,当真是可怕!”
讲话间,他看向安岕山,又看向倒地的梅秋容,笑着说:“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