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珠,变为一头外域的血魔,看着有血有肉,嗜血残暴。
数百本该在外域星河,捕杀众生的“血魔”,以其血珠衍变而成,将那三头凶魂厉鬼,一片片地撕碎,大快朵颐。
刘临止在那甲胄内,分明有些胆怯,沉喝道:“是教内哪位前辈?”
“我很想知道,你设局陷害我,诱导我进入这座阴山底部,究竟是因为什么?”虞渊驾驭着黝黑大鼎,先暂时拉开和刘临止的距离,两人之间隔着诸多的魂灵鬼物,“为了那块血色令牌?还是为了,这一尊大鼎?”
人心险恶,没想到魂灵鬼物,竟也如此恶毒阴狠。
虞渊私以为,他和这位恐绝之地的天鬼,不仅没有仇怨,还阴差阳错地通过那块血色令牌,搭救了刘临止一回。
刘临止将那令牌递来时,表现出来的恭敬态度,让他打消了戒备心。
被刘临止带着,进入阴山内部时,此天鬼喋喋不休地,闲话家常,以陈年旧事博取他的同情心,再以那些器物、瓶罐,来诱导他。
让他从煞魔鼎走出。
他也谨慎地,先探出手,确保洞穴内的宫殿没有酷厉寒风吹拂,以为当真安全了,才踏出了“煞魔鼎”,想近距离查看那些木匣子和铁盒。
谁知,刘临止的种种示好,都是精心的算计。
如果不是陈凉泉赠予的兽皮,关键时刻再次发挥作用,他这具血肉体魄,恐怕在一个照面,就血肉模糊。
没有跨入阴神境,人族修行者躯壳死亡,三魂会迅速消散。
到那时,他的魂魄将会顺理成章地,被刘临止吞没。
这位恐绝之地的天鬼,怕是还有办法,将他地魂内的记忆,也给一一剥离出来。
想到这里,虞渊顿觉不寒而栗。
终日打雁,差点被雁啄!
“那块玉佩,于我有大用。”
事已至此,这位由血神教强者,衍变而成的天鬼,不再遮掩内心所求,“你乘坐的大鼎,既然是奇妙魂器,我也势在必得。这些,还有这些,我用不着,增强不了我的力量,不能助我向幽鬼突破。”
他指向,那些木匣子,铁盒,闪耀着青耀光芒的器物。
“如今,是恐绝之地最好的时代!我能感觉出,从地底阴脉源头涌现的阴气,与日俱增!如果有奇物相助,我就能进阶为幽鬼!甚至有一天,可以问鼎鬼王!恐绝之地的鬼王,传说若愿意舍弃一切,能再世为人!”
“我刘临止渴求的,就是再活一世!以人的身份,在世间重新走一遭!”
“而不是现在的鬼物形态!”
丢下这句话,刘临止冷哼一声,“我不是冲击魂游境失败,造成血肉体魄的爆灭,我是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无奈之下,以神教的血遁之术逃脱。现在的我,首先很难出去,就是出去了,也难以报仇雪恨!”
“我不想苦等,只好不断破阶,在最短时间内抵达最高的鬼物境界!”
“看到这甲胄的血蔷薇图纹了吗?”
刘临止狞笑。
甲胄上,精雕细琢的血蔷薇花纹,花蕾处,一簇痛苦扭曲的模糊面容,骤然浮现。
“这是我心爱女人的魂魄。”刘临止笑的阴森怪异,“我第一次回归家园,知道她嫁人生子,就屠了她夫君满门。她曾答应我,会等我归来,会嫁给我。她失约了,我就让她付出代价,让她全家死绝。”
“她的魂魄,被我以独特器皿收集,贴身收藏都觉不够亲近,便烙印在这甲胄。”
“……”
老毛病又犯了的他,啰里啰嗦地,又去说那些陈年旧事。
只不过,换了一套真实的说辞。
“你想寻仇,还有你以前如何对待你心爱的女子,和我无关,我也没什么兴趣。”虞渊皱着眉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讲着话,可注意力,一直放在寒妃和第二煞魔身上,看着这两位煞魔,和那些魂灵鬼物的战斗。
寒妃和第二煞魔,单个的战力,远超刘临止的麾下。
寒妃那具冰蓝的奇异体魄,暴露在酷厉寒风内,不仅不受侵害,居然还像是额外增强了战力。
蒙蒙的幽蓝魔光,被她摇摆着身子,一圈圈地向外荡漾。
幽蓝光圈所过处,一头头效忠刘临止的鬼屋魂灵,鸡飞狗跳,逃避不及时,被极寒异能渗透,将魂魄都冻的炸裂开来。
第二煞魔,摇身一变,以滴滴血珠变幻为外域天魔中的血魔族。
一头头血魔,和寒妃配合着,反而让那些恐绝之地的魂灵鬼物,“噗噗”地化作轻烟飞灰。
“主人,我说过的,在恐绝之地,我和这大鼎的力量,会大幅度提升!”鼎魂跃跃欲试地,向那刘临止接近,“我们第一次靠近的那座阴山,你见到的狸猴形态的鬼灵,它的主人才强大。”
“这位,叫什么刘临止的,没那么厉害的。”
哗哗!
忽然间,从“煞魔鼎”的鼎口内,飞逸出一簇簇的“煞灵”。
近七百“煞灵”,携带着铺天盖地的负面能量,在宫殿内排布为奇妙魂阵,隔空向刘临止施压。
“魂裂!”
鼎魂以奇特的魔音语调,如吟唱般,去契合魂阵。
虞渊惊奇地看见,以“煞灵”化作的奇特魂阵,虚空旋转不休,而天鬼刘临止的魂灵,竟忽然被抽离出甲胄。
刘临止的魂影,疯狂挣扎着,可就是摆脱不了魂阵的束缚和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