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屡屡听见我总是一笑置之,但此刻当我想起这八个字,心下却是一阵阵恶寒。
毕竟今日的我眼皮跳了一整天,情绪也比平常还要感到焦躁,要止住自己无止尽的坏联想,可说是束手无策。
「温妃霏今天有来吗?」一到酒吧,我二话不说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划破了一片寧静。
我惊愕地与调酒师对视,原以为里头会有着震耳欲聋的重低音,结果竟是一片安然寧静,彷彿是家高级餐厅般优雅。
我靠在吧檯边,急切的呼呼喘气,狼狈的样子在这空间内显得有多粗俗。
「妃霏今天没有来。」吧檯内的男人摇了摇头,递了杯水给我,「怎么了?妃霏逃家了吗?」
没有来这里?我接过他递上的水咕嚕嚕的喝空,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抓出可能的地方。
「妃霏逃家其实不意外。」男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承着忧虑:「光看她妈妈那不讲理的样子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她妈妈?」我皱起眉头,难不成婶婶来过这里吗?
「对,上次她来闹场过。」男人擦拭着高脚杯,轻轻的将它放至一旁:「她先是来这里找人,发现妃霏之后连拖带拉的要把人扯走,妃霏的女伴上前阻止她暴力的行径,却也跟着被拖下水,一起被骂不检点。」
「毕竟还是有些人觉得这种感情不见光,妃霏又不会去争辩,那她也只好逃了。」
随着一杯又一杯的冷水下肚,我慢慢从他的词句中拼出了模糊的轮廓。
婶婶当日撞见了她进了酒吧,原先仅是要将妃霏堂姐带走,却发现了她的性向是女性,于是她开始泼妇骂街似的将人连拖带拉的扯回家中,不仅仅在酒吧中闹场,还在回家后毒打了妃霏堂姐一顿,最后将人赶出家门,正巧被我撞见当天的情形。
难怪当天,妃霏堂姐会哭着说自己很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拿起一旁的纸巾,我从口袋拿出原子笔凌乱的写了一串号码后塞给他:「如果看见她请通知我。」
男人带着忧心的眉眼朝着我点了点头,我轻轻扯动嘴角,再度衝入了无边际的夜色。
我还能去哪里找?
冰冷刺骨的风吹的我心寒,我摀着混乱的脑袋,艰难的走在空荡的街上,漫无目的、诚惶诚恐。
这条街道本来就是人烟稀少吗?
是不是就像你的世界一般,杳无人烟、显得凄凉又沧桑?
「温海澄!」
刺眼的光芒逼得我停下脚步,一台机车停在我的面前,我瞇了瞇眼,一个人影从光的那方朝我走来我。
逆着光,却显得如此浩大。
「华昍……」我迟疑着叫出面前带着全罩式安全帽的人,掀开镜照的他拧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抓住了我的手。
「上车,我带你去找。」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从车厢中拿出一顶安全帽,轻轻的扣在我的头上。
「我可以……」「你不行。」
喀擦一声,他扣好了安全帽的扣环,直视着踌躇的我,华昍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这个鬼样子要我怎么把你放着一个人游走?如果芷苓没有打给我的话,你打算一个人找到天亮吗?出事了怎么办?」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上车,我带你去找,第二就是我拖着你上车,然后把你送回家。」
「我上车,你带我去找姐姐。」
抹了把脸,我手脚并用的跨上后座,在椅垫的最尾端坐定后,双手紧紧握着后面的把手。
「手给我。」前面的他微微偏过头,将他的手向上翻起,催促着晃了晃。
我不明所以的将手轻轻搭上,一触碰到掌心的瞬间,华昍严实的握起,拉着我的手横到他的腰间。
「抓这里才安全,你抓后面又哭的乱七八糟是想要摔下去吗?」
「才不会摔下去!」我不禁出声反驳。
「你好吵,抓好。」
华昍下一秒就催动油门骑了出去,我反射性的撞上他厚实的背,惹的他飘来一句碎念,大意就是要我抓好,才不会被甩出去。
于是我悄悄地伸出手,扭紧他的衣角,看着街景在一旁狂奔。
「你姐姐学校是不是第一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