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假日,我一个人单独留宿,吃晚餐时,我惊讶的发现蚂蚁似乎汹涌而至,灭也灭不完。最后,我才发现蚂蚁从四面八方爬向我隔壁室友抽屉内的沙琪玛。更恐怖的是,这里的蚂蚁并不是不到一公分的小不点,我一开始甚至以为是某种不知名的虫。
当下的我被恐惧的情绪淹没,那一刻,不知为何,家人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给了萧语海。
庆幸的是,他接了,听到我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被带偏,而是让我竭力保持冷静地处理残局。
那一晚,我的委屈积累到了最高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理智回笼后,不免有些脸热。听完我悲惨的境遇,萧语海声音清冷,吐出的三个字却扫荡了我所有的不安:「辛苦了。」
总之,生理期的我比起平时更为的脆弱,恍论抵御平时就禁不住的吵闹,没有适当的休息,生理期的不适感相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决定去保健室躺上一天。
由于我的开学考成绩出色异常,因此得到了老师们春风化雨的关照,他们不仅同意,还叮嘱我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虽然我是既得利益者,不过老师们对于成绩好学生的优待确实有些「惟成绩论」的意味。
「考虑到宿主的身体状况,菌提供了您健康特惠,这几天的运动时间和才艺时间可在意识空间补足。」系统菌继续说道:「前几天没提醒您这部分是因为您跟特殊人物有所连结,否则您估计得被关上三天。」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那我该谢谢你?」
「不用客气,能为您分忧是菌的荣幸。」我果然低估了系统的厚脸皮。
当晚,我便隐隐有搬出去住的念头。我没有那样好的身体条件支撑着我能配合他人,依照我的现有条件也不必委屈自己经受这些。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晚上,唯一跟我关係还不错的室友缠着我陪她玩,儘管我疲累又疼痛异常,但还是想着满足他,没想到输了一场后,她不復以往的冷静并且大力地甩门。
那一刻起,在我心中与她的关係从原先一条粗壮的麻绳被大刀劈了下来,四分五裂。
我这个人呢,确实在社交上有挺多的毛病。我的底线可谓千奇百怪,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在于如果是一般的朋友便罢,若是有些好但又不到极好的朋友做了,就会让我很想与其一刀两断。
理性上,我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情绪化的反应罢了,无须过度在意,也不能代表他有什么问题。但感性上,这会令我联想到他之前说另一个室友有这样行为时的不屑,明明很讨厌这样的人,如今他自己却也变成这样的人。
我的内心充满了许多的负面情绪,却无法透过文字完整的宣洩,找人的话,要找谁合适呢?
仔仔学校的段考比起我们的早了一週,明天才考完,找她不合适。
最后,让我下定决心的是那高居不下的好感排行榜。我心想:这当真是外掛一般的存在呀。而我这般行为,似乎也可以用一个成语说明——恃宠而骄。浮现这个想法的同时,我内心一惊,什么宠,什么骄,我们明明是纯洁的饭友关係。
扫去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思忖着反正都说了那么多了,又是定时吃饭的好友,找他说一说又有何妨呢?洗脑完自己后,我组织好措辞,发给了他讯息。
萧语海跟我预想中的不耐完全不同,他温和的用了客观的评论轻而易举地抚平了我的负面,我感觉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当我觉得自己的心情由阴转晴,又与他聊了几句互道晚安后,我看了眼自己社群的回顾,瞬间整个人又低落了。
那是一个生日祝贺的限动,关于我曾经的朋友。
我犹豫了许久,犹豫的点在于之前从没有说完晚安后的一小时还发讯息的先例,更别提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最后我想,这个时间点发出去,估计得自己起床后才会收到他的回覆,便简略的长话短说了一番。
在我关闭程式时,却看到了正在输入中。
真的好羞耻啊,同时又很安慰,毕竟——自己难受的时候有人陪伴真的太幸福了。
何况,那人还是一个过往可望而不可及的对象。
宛若万中都可能无一的謫仙,既替他惋惜于贬謫,又庆幸自己能是芸芸眾生中和千百年来遇见他的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