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马上开始了,宋砚南戴上口罩,看也没看他,冷淡地说,“再说。”
两台手术连在一块。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快四点。
从手术台上下来,随台的小护士交接下班离开。
靳舟累的没个人样,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宋砚南还精神奕奕的在饮水机前接冷水喝,忍不住上前搭着他的肩膀,
“师哥,问问嫂子还有合适的姐妹不,给我也介绍个。”
宋砚南仰头喝水,低眸瞥他一眼。
靳舟说完下半句,“让我也体验一下你这种连轴转一天还精神抖擞的感觉。”
宋砚南懒得回答他的话,喝完水,甩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直接往办公室走。
靳舟跟上去,“师哥,你上午有事没,没事我们一起吃完饭我蹭你车回家呗,实在太累了,不想开车。”
这个点医院没多少人,过道长廊安静空旷。
宋砚南边走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另一只手随手将刚才喝水的瓶子盲投投进身后的垃圾桶里,漫不经心地说,“有事,没空。”
打开办公室门,宋砚南走到办公桌前,重新换水。
靳舟瘫坐在沙发上,从桌边摸了一包自己之前放这儿的烟点了根,“这么早,你有什么事?”
现在凌晨三点五十七分。
靳舟实在想不出这个点能有什么事。
宋砚南给花换好水,拿起桌上的病历本扫了眼,语气平静毫无波澜地说,
“约会。”
“咳咳咳……”靳舟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烟都掉到衣服上,烫了一个洞,他连忙擦掉,“不是……”
靳舟连连咳嗽几声,呛了呛,又确认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没错啊,三点五十九分,凌晨。
约会?
宋砚南翻着病历本,侧面线条在办公室灯光下清晰锋利。
靳舟捏着烟,没抽,烟蒂往下掉,他茫然的发了会儿呆,在迷离烟雾里忽然就有点不太认得清宋砚南了,这还是自己从大学就认识了快十年的师哥吗?
宋砚南闻到烟味,放下病历本,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语气地说,“烟掐掉。”
靳舟:“……”
靳舟掐了烟,看着宋砚南换下衣服,拿上车钥匙打算出门,还是忍不住开口,
“师哥,您这个点去嫂子醒了吗?”
宋砚南没理会他,直接带上门,出门前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走之前自己把垃圾清理掉。”
靳舟:“……”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
路上行人几乎没有,只有了了几辆车在红绿灯十字路口等着。
宋砚南一只手抵着方向盘,一只手在看手机。
红绿灯交替,侧面的车子驶过离开。
宋砚南踩动油门,往沈知宜家的方向开过去。
医院距离沈知宜的公寓本来就不远,早上没堵车的情况,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小区楼下空无一人,天还没亮,道路两侧的路灯昏黄的洒下来光。
宋砚南将车停在沈知宜楼栋下方,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二十五分。
还有最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宋砚南从车里下来。
京北初春时节的早上凌晨四点半,外面体感温度还是有些凉的。
小区楼下一排是商户,有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宋砚南走进一家便利店里。
门口“欢迎光临”电子音响起,收银台边撑着下巴打瞌睡的店员一下子醒了,在视线触及到进门客人的脸的时候昏沉的睡意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很少有能在一大早看见这么帅的男人来便利店。
宋砚南径直走进便利店里面的货架,找到熟悉的位置上摆放的几罐冰镇汽水,没有他常喝的牌子,他随手拿了一罐冰饮。
扫码结账的时候店员一直悄悄用余光打量他,他假装没有察觉,付完款后径直离开。
冰凉质地的汽水罐身凉凉的刺激着指腹的触感,宋砚南对这种类似于痛觉的触感习以为常,回到车前,他并没有上车,而是靠着车窗,熟稔地用右手中指拉开拉环。
碳酸汽水腾一下冒出来。
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他一般做完这种通宵的手术后,都会习惯、性、的喝这种被看作是垃圾食品的碳酸汽水。
时间过得很慢,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