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少钱,没见她露出半点心疼的神色。
“我妹妹一家难得来一次,所以我多买了些熟食。”在把熟食放到车篮子里的时候,王锦绣对丈夫解释一句。
担心丈夫又要比较,说她对自家人小气,对妹妹大方。
钟越河:“我还没说什么,我有那么小气吗?就冲你妹妹送你的裙子,你买再多熟食,我都不会多说一句。”
丈夫不说,王锦绣安心。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汤圆叶子还在陪妹妹玩搭积木房子,星星没玩过瘾。
姐姐和姐夫回来了,王锦玲催小朋友们吃晚饭,她帮汤圆叶子收掉积木。
不管女儿如何呜哇叫,不能玩就是不能玩。
多了三口人吃饭,饭桌不得不搬到宽敞的堂屋。
星星小朋友被爸爸哄着坐好后,大家才开始吃晚饭。
饭桌上有三道素菜,红烧冬瓜、木耳炒茭白丝、炒卷心菜。
除了木耳,都是家里现有的。
王锦绣看三道菜的样子,明白没有一道是越河做的,全是立志做的。
她家越河炒茭白别说切丝,都懒得切片,家里吃茭白吃的是茭白块,卷心菜和冬瓜同理,桌上的卷心菜也和丝有一拼了,红烧冬瓜不是无规则的块状,是均匀片状,切得不厚不薄。
尝过味道后,她更加确定不是丈夫做的。
他或许好面子,认真切菜,但做菜口味绝不会突然改变。
汤圆叶子也看出不是爸爸做的糊弄菜了。
大人加小孩一共七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姐妹俩在饭桌上只聊了日常小事,吃完晚饭去叶子的房间说话。
钟立志和钟越河留在厨房收拾厨余洗碗,三个小朋友坐在小房间地铺上玩积木。
“锦玲,你是顶着不少压力来省城定居的吧。”王锦绣早知道妹妹压力大,如今当着本人的面求证。
王锦玲:“除了吵过两次架,也没什么,今年过年我不回老家了,姐,你回家也不用叫上我们,我们家如果有想要寄回去的东西,会自己寄。”
王锦绣:“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你这么早就做决定了?”
她记得锦玲的公婆虽然也是封建思想,但不属于恶公婆,比她们姐妹俩的亲爸妈好点。
“嗯,我想在省城过个好年,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家三口怎么过好年,无论如何都比在老家过年舒坦自在,不用整天被催生儿子……姐,我不想生二胎了,我现在还年轻,不想再被孩子浪费几年时间。
多生个儿子对我有好处吗?又不是跟我姓。”
妹妹的想法,王锦绣并不是很意外:“我认识不少独生子女家庭,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比较开明的人,老家的……老家的公婆不是很开明,不过我知道你能顶住压力。
至于姓氏,所有孩子跟你姓,妹夫都不会有意见吧。”
“他是不会有意见,他爸妈有意见,他亲戚有意见,我也不想忍着剧痛再生个只有一丁点可能跟我姓的孩子,跟我姓有什么好处,能让我多活几年?
生二胎不注意,落下病根,我还会少活好几年。
我们就不能心疼男人,生小孩多痛,他们只是和家里人吵几句,我们是真痛,我跟立志说了,我不要生二胎,不管是儿子女儿,都不要。
让他自己做决定,要么带上女儿跟我一起去省城,要么离婚,他带着女儿,再找个老婆给他生儿子。
他坚持想要儿子的话,他和肉饼就是我的拖油瓶,我不要他们了。”
农村很多夫妻没做过结婚登记,王锦玲和钟立志登记过。
他们不是必须离婚,她一个人跑到省城,再结婚都没事,陌生人谁知道她结过婚?
早年很多知青回城抛妻弃子,傻女人一辈子等着,聪明女人早放下了,无论哪种女人,毫无疑问,都很难找着男人的下落。
王锦玲的结婚登记证明在老家,不在省城,她想跑掉,谁也找不到她。
不喜欢偷偷摸摸逃跑,要走就离婚,断得干净。
星星快三岁了,妹妹肚子近三年没动静,身边亲戚三催四催,王锦绣能明白妹妹在村里的痛苦处境:“妹夫和你一起来省城,我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
“对啊,我带上我的两个拖油瓶一起奔向新生活,今年过年绝对不回去,才吵过架,没几个月就回去,不是找骂?起码再等一年。”
王锦玲对家乡没任何感情,她不多的感情都给了丈夫和孩子。
她在哪,他们的家在哪,一切以她为中心。
她稍稍考虑过立志的想法,才会说过一年回去。
实际一辈子都不想回去,不想管那些不关心不在乎她的人的死活。
“不要用拖油瓶形容星星和立志,你再嫁的话,他们才算是拖油瓶……哪有带身体健全的男人再嫁的。”小朋友都在另外一个房间玩积木,两个男人不会突然进来,她们姐妹才能聊这种话题。
王锦玲:“他们和拖油瓶累赘没差别。”
“说实在的,你只是心野,行动跟不上,没有妹夫在,你连县城的路都摸不到。”她说的是心里话。
妹妹从小到大都是心野,行动跟不上,最会偷懒。
小时候有她帮妹妹干家务活,长大后,妹妹什么都不用做,家务活全被妹夫包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