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谢潇言终于有点藏不住嘴角的愉悦,评价一声:“还挺甜。”
苏弥顺势应:“是啊,农夫山泉嘛。你喜欢喝就好。”
矿泉水有什么喜不喜欢,谢潇言忽略了她的暗讽,嘴角扬着,转着瓶子玩。
想给谢潇言送水的女生可以绕操场两圈,但他从没接受过谁的心意,就礼貌地说句谢谢,不用。接着又大费周章自己去买。
暧昧的山洪尽数堆在闸口,只等他拉开那一瞬间。但他偏偏油盐不进,将心门捂得严实。平等地拒绝,为自己挡住争端,也为她们好,从没有宽限任何人的起跑线。
他对女生的坦荡细致到球场上的一瓶水。
苏弥送过来的这一瓶是他破戒接纳的第一次。
回程的路上是简潮在开车。
苏弥跟谢潇言坐在后面,可能是不太渴,他喝水喝得像个闺秀,抿一口,盖上。打开,抿一口。二十分钟,水面还荡在塑料瓶的脖子处。
今天的氛围蛮安静的。
她问:“怎么不说话?”
谢潇言:“说什么?”
黎映寒从副驾扭头过来对苏弥说:“大小姐,你是不是没好好看球?打成这样也不给人安慰安慰两句。”
苏弥诧异地看向谢潇言冷凝的侧脸:“你输了啊?”
他敛着眉目,没接茬。
想必八成是了。
苏弥生硬地劝了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是你常说的嘛。”
谢潇言看她一眼:“我说过?”
“对啊,你以前比赛都不在意的,现在输个球就愁眉苦脸了?”
他嗯了声,挪眼看向窗外,抿了两口水,动作幅度很轻,像只用那点水浸湿了嘴唇,开口是破罐破摔的语气?????:“不知道,可能没人哄吧。”
苏弥不解地问:“以前也没有人哄,怎么还变矫情了?”
他不假思索,凝视她:“现在可以有了。”
“……”
看着他的眼色,愣了有七八秒,苏弥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两个人早就看出什么,没憋住,接连“噗嗤”笑出声。
谢潇言冷冷地睨到前面:“笑你大爷。”
他话音刚落,身子就被人掰过去。咒骂的尾音猝然落下,谢潇言被苏弥生硬地揽在怀里。
想把他哄好的心,苏弥没有一秒犹豫。
“……”
黎映寒嘴巴张成喔型,被苏弥瞪回去,她用口型说:不许看。
他比了个ok,通情达理地转过身去笑。
苏弥抱住谢潇言,让他脑袋架在自己肩上,用手掌轻轻碰在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有一点泛凉,显得她掌心更暖。
指腹在他颊上摩挲几下,轻轻浅浅。苏弥不会哄人,只是尽可能抚平他的情绪,她不太熟练地问:“这样……可以吗?”
半晌,谢潇言笑了声:“苏小早,你怎么这么听话。”
“……”
“叫你哄就哄?”
苏弥:“……”
可不么,她可真是个菩萨。
被戏弄了很不爽,心里满载着怨气,她将要把人推开,而下一秒,谢潇言抬手又握住她的手腕。
他贴在她的耳垂,用虚声,前面人听不见,唇缝里吐出两个字:“亲我。”
苏弥脸一热,小声问:“哪里呀。”
“嘴。”
苏弥抬头看一眼镜子,确保他们在前面人的视线盲区。
她歪过头,在他嘴唇上浅浅一吻,蜻蜓点水就要离开。却被谢潇言恶劣地咬住唇瓣。
他扣住她的后脑,意犹未尽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灼热,只十秒钟,碍于场地受限,不想拘泥于偷情的谨慎,影响发挥,他便将她放开。
谢潇言用指腹蹭了蹭苏弥的唇角,笑问:“什么时候这么有求必应了?”
她说:“因为我这两天总是想,我从前是不是一直对你不太好。有求必应这个词还是用在你对我的态度上比较贴切,我可能有时候不太关照得到你的情绪,所以后面我会尽可能报答的。”
他闻言,反问:“报答?”
“对啊,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也会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