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不好意思接话,她感觉身体很软,没有重心。像一滩水液瘫在床上。谢潇言只轻飘飘地吻了她两下,而后便站起来,压着声说:“去浴室。”
“干嘛呀,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他声音沉哑:“你说呢。”
“……”
他比她先肿。
苏弥平静地躺着,觉得身上很热,尤其被他吻过的地方。
很快,一墙之隔的浴室传来水声,哗哗的很大,她听不到丝毫他的动静。
又过很久,谢潇言才出来。他洗过手,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
苏弥往小篮筐里放着水果,准备去泡温泉了。看了眼在一侧吊儿郎当笑着的人,她不服气说:“你笑什么?”
谢潇言缓缓摇头,没接茬。
苏弥站起来,端着小篮子往外走。
谢潇言不知道从哪里拎来一个椅子,说是看她,就真坐在旁边围观,悠闲得很,端着高脚杯,因为胃还没修养好,杯子里面装的是橙汁,也被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衬出了一番情调。
幸而隔了些距离,他坐在檐下,没过去弄她。落了片刻的安静,苏弥心无旁骛玩了会儿手机,她低头就看到被开发得乱七八糟的地盘,有点生气,也很无奈。
她看一眼谢潇言,跟他对上眼。而后收回充满敌意的视线,她找到他的对话框,打字——
我也想看看你失控的样子。
发出去。
很快后悔,一秒撤回。
等谢潇言听到消息传来的声音,再慢悠悠掏出手机,晚了一步,他举着屏幕冲着苏弥挑眉,意思是:发了什么?
她改口说:明天去天文台吧,好像去看星星。
谢潇言低头,不疾不徐地打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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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台在雪落山庄的附近,这一带是个小型观光地,第二天出行两人乘坐了景点巴士。
苏弥穿了件版型成熟的束腰风衣,浅驼色。谢潇言今天一身不出挑的黑,但再朴素的底色也架不住他气场强、调子高,t台遗珠一枚,走哪都抢眼。
在最后排落座。
苏弥低着头处理手机消息。
是cloud乐团群聊,几个老师在通知巡演消息,苏弥点开海报图片看了下,第一站是在南城,时间是下个月月初。
她回了一个收到,而后去翻日历。看着月份,突然想到什么,跟身侧的男人说:“我们结婚快四个月了哎。”
谢潇言闭目养神,闻言悠悠开口:“四个月了也没破处,始料未及。”
苏弥大惊,赶忙捂他的嘴巴:“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环顾一周,幸好周边没几个人。
某人不以为意,继续叫苦不迭:“听听吧,让大家都来哀民生之多艰。”
“……”
苏弥给他另谋思路:“继续坚持,到六个月,你可以立地成佛了。”
谢潇言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哂笑:“嚣张。”
苏弥现在学会了,要对他减少关怀和情绪上的照料,因为厚颜无耻的人不需要。
过了会儿,谢潇言又问:“今天经理回了?”
苏弥:“还没问呢,你等得不耐烦了?”
他诧异看她:“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耐烦?”
好吧,确实没有。苏弥说:“今天晚上我问问,你不着急吧。”
他不以为意:“我都说了,你的事要紧。”
苏弥会心一笑,看一眼谢潇言叠在胸前的手臂,她伸手从他臂弯的空隙里钻进去,挽住,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你真好。”
猝不及防的称赞让他一噎,声音还这么甜,实在可疑,谢潇言看着她,还在酝酿回一句什么为好。
前面正巧走过来两个小女生,看见后排的两人,其中一个人扯着她的姐妹就转头:“不要跟热恋期的小情侣坐一起。”
谢潇言:“……”
苏弥:“……”
她自己也被刚才的语气吓一跳,一经提醒赶紧收回手,心思紊乱地理了理腕袖。
谢潇言似笑非笑:“苏弥,你刚刚是在撒娇吗?”
“才没有。”
“没有?我都听见了。”他嘴角的弧扬起,声音幽幽的,“还连累到我,被别人误以为是热恋期,跳进黄河洗不清。”
苏弥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也差不多啊,说什么跳进黄河,你要洗脱什么?热恋期又怎么了,影响你什么声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