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一愕。
那篇日记没有了。
她再刷新,是真没了。
紧迫的删除,就发生在这一分钟之内。
大概是博客的主人在回头检查的时候,也大惊失色地发现了她泄露了往日的秘密。
苏弥也没多想。
算了,看照片吧,研究人家的心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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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言回来是搭了那位李总助理的便车。
他自知酒量不行,怕跟这些蠢货似的漏了财,因此谈事务不喝酒,一路只有李总在副驾折过身来,没完?????没了对他夸夸其谈,没有体统。
早就听惯了恭维,什么青年才俊,年少有为。谢潇言实在懒得应付他,跷着腿忙自己的事儿,手机划一划,看刚刚收到的匿名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三张照片。
今天聚餐,狗仔拍的他和苏弥,从车上下来到酒店门口这一段路。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三五米距离。
有点好笑,谢潇言勾了勾唇。
为什么收到这图呢?
事出有因。
半个月前,谢潇言被人敲竹杠,某娱记拍到岭文的男演员和其他家的女艺人吃饭,照片被传到公司信箱,对方意图明显,来讨要公关费。
谢潇言不疾不徐,问来对方电话,气定神闲给人家呛回去。
“乔记啊,我说人演员聚餐你成天跟着去干嘛?那假的也不能让你说成真的,您要是闲得没事儿还不如来拍拍我,拍我老婆接我下班,版头就写:世界知名帅气逼人的总裁与貌美如花的可爱妻子共赴爱巢——什么没爆点?老子的脸就是爆点。这点儿悟性也没有怎么进的狗仔圈?业绩活该让人抢没了。”
舍身取义行为实在伟大。纵观业内各老板,这护短的架势,谢潇言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直至眼下,看着发来三张图,谢潇言冷笑:“我总算知道狗仔为什么叫狗仔了。”
真是条让干嘛就干嘛的狗。
下了车,他又给对方拨了通电话:“硬要发的话,给我宝贝打个码,她不喜欢抛头露面,懂?”
狗仔狗得很:“明白明白。”
讲完,他没多余的话,手机被揣兜里,疾步往家门走。
房子太大,他前前后后找了十分钟才找着他宝贝在哪儿。
次卧,苏弥刚来时住的那一间屋子里,飘窗前,她端着牛奶杯,举头望月。姿态优雅又落寞。
看着她钟情的抱枕被搁在床头,又扫一眼已经被睡出痕迹的绵软卧榻,一切都是冷战预警。
谢潇言若有所思扬扬眉梢,手指曲起,在门板轻敲两下:“发什么呆呢?”
“我在看月光啊。”
苏弥没给他眼神,煞有其事说:“白月光真好看,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美死啦。”
他憋着笑,迈步过去。蛮横地夺走苏弥手里的玻璃杯,搁在一旁。
苏弥骂他的话没说出口,谢潇言已经掐紧她的腰,迫使她站起来。
苏弥被抵着,后背顶墙,她抬眼惊慌地问:“你干嘛?”
“干嘛?亲你!”
谢潇言挑她下巴,苏弥今天演起了不折不扣路的刚烈,脸往旁边歪。
他亲左边,她就歪右边。亲右边,她就歪左边。眼里一片宁死不屈、不畏强权的正直,恶狠狠瞪他。
于是他没再霸王硬上弓,轻轻笑一声:“不给亲是吧?可以。”
说着,谢潇言双手捧住她的脸,苏弥被迫仰头看他。
他握着她两边颊,动作不重,两只拇指稍稍往前推,很快按紧她的鼻孔。
苏弥大受震撼地瞪圆眼睛。
靠,居然玩这一招……!
谢潇言笑得狡黠,狭长的眼轻弯,略带挑衅,不疾不徐等她就范。
苏弥还维持着一身刚烈,嘴巴紧闭,就不呼吸!
胸腔内团聚着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一口气,心跳在鼓膜激烈地震。
她闭着唇,眼睛都瞪湿了,就不……呼吸!
十秒、二十秒……
谢潇言堵紧她的鼻子,将人往床上轻推,她瞬间倒在他身下,感觉脑内一片混胀。
苏弥清清视线,谢潇言正自上而下看着她,笑一下说:“能耐,接着憋。”